“你这人咋这样啊?”小童咕哝一句,却也不敢拿大汉怎么样。
只能叹气一声,认命的把盖在脸上的报纸取下,伸手将报纸上的折痕抚平。
小童郁闷正欲离开之际,一群身着文人长衫的人,涌入街道。
为首几人在见到小童时,犹如狸奴见着了耗子一般,眼神倏地明亮。
“这!这还有!”
文人们争先恐后,蜂拥而上,见者纷纷退避三舍。
唯那大汉正得意自己占了便宜,回味报纸上的内容想得出神,未曾留意,躲闪不及。
被人挤到一旁,踩上了不知谁扔的瓜皮,摔了个四仰八叉。
刚坐起来,又不知谁的皮札?砸在脑门上,可算是彻底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文人们在小童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儿,还有人脸都不要了,直接踩着人墙往上爬。
被人抓下来,鞋也被扔了,却也不急着去找。只顾伸着手高声道:“给我留一份啊!”
“读书人争争抢抢,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
“你说得对,有本事你别挤我啊……到底是谁有辱斯文啊!”
“那谁,你家里不是经商的吗,满身铜臭你能看得懂吗,不如给我。如此才不算浪费了江陵侯的大作!”
“嘁,我家经商怎么了?”
“该缴的税没少缴,本大爷看得懂火车之论和朝政部分就行,要你管那么多。”
“莫不是你家住东海,你搁里边当王八总管,管得宽?”
上京城一百零八个坊,每坊报纸却只有一千张份额。
北边的坊供不应求,也就导致了此番文人抢报之情形,在城南各坊轮番上演。
也有那脑瓜子灵活,以正常价格收了小童贩卖的黄麻纸报。
直接翻倍价格卖出去,干起了倒卖的活计。
种种事迹传回宫中,惹得群臣心中也是好奇不已,这京报上到底写了啥?
楚珩龙颜大悦,视线往谢玉衡那处一放,想看一看他的小福星。
好嘛又给忘了,这小家伙太矮了些,看不着!
楚珩大掌在龙椅扶手上拍了拍,旁边太监机灵的悄悄离开。
不一会儿,太监捧来一沓宣纸材质的京报,依次分发下去。
只见质地绵韧,光洁如玉的宣纸上,除了初九那日的朝政外。
另还有江陵侯,谓之火车一物的策论一篇。旁边配了一幅,精细度不是很高的蒸汽火车图。
诸大臣这才知道,原来传闻中的争气鸡,长这么个丑模样!
这一论,将中秋团圆之节,与之火车新物完美融合一体。
让人恨不能现在就将,那名为争气鸡车之物,铺满大梁一京十三州。
“此后千里江陵一日还,万里河山游子尽归乡……阖家团圆,欢聚一堂!”
叶仲良努力克制手地颤动,可惜一滴水落在纸上,氤氲了墨,片刻就模糊成一团。
谢玉衡以利诱商人修建火车木轨,有利可图的,真的只有商人吗……
此物如长城,又同扬州漕运一般,皆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代!
“荆州商人那边,户部这几日加加值,把这事好生谈妥当。”
“工部亦要加紧培养招揽,勘察地质方面的人才……”
楚珩话头一转,道:“另,擢升谢修撰为侍读学士,吏部回头将鱼符什么给换一下。”
“是!”
站在谢玉衡后边的大臣,无不羡慕地看着那红袍少年郎。
踏着四方步,持着象牙笏板,板板正正的谢礼。
虽年幼,一言一行,却早已是君子风范。
这升官速度,属实是让他们望尘莫及。
唉,倒也羡慕不来,这新的脑瓜子就是好使啊。
唯池观旭,眼神复杂地盯着那道小身影,若池松那边拉拢不成,此子必除之!
中秋佳节除了个别衙署,其他从八月十三开始皆,放假三日。
同时城中解除夜禁,万民同乐,共游灯会!
谢竹书左手拿着自西域商人那儿,买的炙羊肉串在啃。
右手挂满了他姐买的玩意,眼睛也不空着,试图将上京中秋夜的繁华,通通装入脑海。
可人只有一双眼,又怎能处处看得过来,谢竹书感慨道:“啊,要是天天都过节就好了!”
谢玉衡扬唇笑道:“你这话,莫叫左都御史听见了。”
“不然啊,可得拎着你好生一番教导。”
谢庭海亦是哈哈大笑,出声打趣:“哈哈哈哈,那不是竹书可要小心些。”
“我听闻你们都察院的,最喜欢这种节日抓政绩了,切莫要被同僚抓了,那可真是怪丢人的。”
“啊?这事都传到外面来了吗?”谢竹书震惊。
“你尽听他瞎说,定是清之同他说了,他又来唬你的。”
谢玉衡仰头看了谢明礼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就知谢来贵所说不假。
谢玉衡拉了拉大哥的袖子,“我们去找二哥吧,这里就留给他们。”
“好。”
说来谢明诚也够倒霉催的,前日刚出任务回来。
还没喘口气呢,便又被城防司征用,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