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印方,不仅可单方面解约,商户亦需赔偿一笔违约金。”
府报,不仅可盈利增收,亦可提高民众的文治、礼义。
最主要的是,掌握舆论导向。
若逢战时......也不惧他国细作浑水摸鱼,散播流言,搅乱民心。
戴辑不禁感叹,陛下眼光之毒辣,早早下旨命江陵侯科举入仕。
此等奸诈小心肝,去商途也能混得如鱼得水,富甲一方。
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经邦济世之才。
坐在一旁,杜彰指间反复摩挲着,那份江陵府报。
其四角泛着毛边,已经有些磨损。
杜彰紧蹙眉头,眼下挂了两个青紫袋。
昨儿喜忧交加,搞得他大半夜,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
临近解夜禁时分,方眯了会儿。
杜彰问道:“这要是,拍不出高价如何是好啊?”
“那些个商人最是狡诈,指不定沆瀣一气,一道压价呢!”
谢玉衡斜倚在官帽椅内,手撑着头。
一双星眸含着笑意,周身环绕着若有似无的禅茶,清雅之气。
“设最低起拍价即可,另外,亦可着人暗中加价搅局。”
“可京中商贾大多互相认识,莫名有人搅局,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谢玉衡挑眉,笑道:“是以,本侯觉得在竞拍日,定在八月初十左右最为合适。”
“彼时临近中秋,想来对火车有意动的荆州商人,也该到京了。”
届时许家也会来人,许家那老狐狸,为了许律能成功上门,定十分乐意做这根‘搅屎棍’。
“只是户部的诸位,许是要加个值。”
戴辑正听得起劲,连连摆手道:“不碍事,比起被其他衙署堵门要钱,加个值算啥的。”
大不了,他自个掏腰包,请手下人去吃顿好的。
此事做成,不说能增加朝廷多少营收。
光是见证上京府报的诞生,就很激动人心啊!
等待刊印的除了正经上京府报,亦称为京报。
另外还有谢云华同杨云照,及一些才女联合创办的女子周报。
及,瑞王的平康坊美人报......
顾名思义,爱她就要给她花钱,让她登上美人报,头榜头条!
不过种种,都需排在京报之后发行。
多方人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八月初十。
晨钟响,万户家门开,桂子清香扑鼻来。
上京城各条主街,每隔八丈远,就竖有一个大红的花灯台。
沿街商铺纷纷挂起,红色帷幔做饰。
又在店门前,摆放上自家定做的花灯。
引得孩童们驻足观赏,不时点评上一句:“谁谁家的更好看!”
偶尔还产生口角之争,附近巡逻的京兆尹差役见了,哈哈大笑。
若他们动手来,差役就会上前制止,给孩子们当起清汤大老爷,开始和稀泥!
满城的繁华,软红香土。
是迎中秋,亦是欢迎远道而来的荆州商人。
作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谁也不知,几年能将荆州各处地质勘察完。
更不知几年后,朝廷的政策是否更改,又或换了新君。
一切忙碌都成打水漂,付之东流。
可他们不知是信江陵侯,还是信当今陛下。
自文书到了荆州地界后,一个个义无反顾的前来,深怕落人之后。
今儿一旬一日的休沐,谢玉衡却还是起了个大早,守在城门口。
见门洞内一波波行人出了又入,只为等待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如五月时,家人盼小辈一般,小辈亦在盼着他们的到来。
“信上说,太叔公和春喜叔也来呢。”
谢竹书幸灾乐祸瞄了眼许律,贼子之心,路人皆知!
许律风轻云淡回他一枚白眼,实际上,少年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丑女婿总得见公婆,况且他不丑!
只是,他还没有表明心意呢......都怪庶常馆课业太繁忙,绝不是,他屡次不敢。
看着许律那耳垂红得要滴出血来,还故作镇定的模样,谢玉衡忍不住笑了出声。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比较有意思。
许律咬牙,压低了声音放狠话:“等你们有了喜欢的姑娘,看我如何嘲笑尔等。”
“哦——喜欢的姑娘。”谢竹书怪里怪气学了一句。
惹得许律直接抄起旁边小孩的糖葫芦,往他头上敲去。
“谢竹书!”
两人打闹起劲。
谢玉衡无奈摇头,给了小孩十个铜板,让他重新买去。
不远处茶摊,被夺了爵,只能降低消费的孟昌。
恶狠狠地盯着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年轻真是好啊。
不像他想再要个儿子,都有心无力......
偏偏疏鸿房中那个生的是女娃!真晦气!
可转念一想,瑞王殿下曾许下的承诺,孟昌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日瑞王登基,许他做国舅爷!这女娃也不算是全然无用!
同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