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学堂内哄堂大笑。
谢庭江忍俊不禁,鼓励道:“那虎子可要努力读书,庭江叔也很期待。”
堂下又是笑声一片。
说完转身,就见后窗边有两个陌生男子。
谢庭江眉头微微皱起就当没看见,将书背在身后,“还有人要作答吗?”
谢秀站起身,满眼崇拜的看着谢庭江,道:“我想成为像夫子一样的人。”
“我听说举人老爷家有吃不完的肉,我喜欢肉,我读书要考举人天天吃肉。”
谢竹书在自家姐姐鼓励的眼神站起身来,“回夫子,读书明理,我想做个好官维护一方百姓。”
陈秋眼前一亮,小小年纪志向远大,是块好材料。
谢庭江摩挲着书页,心中琢磨着之后如何调整谢竹书的课业,就见自家闺女举起手来。
谢庭江轻点头,示意她起身作答。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谢玉衡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谢竹书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盛赞一声:“好!”
先前做好官的念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谢玉衡这话却是让他醍醐灌顶。
谢庭江也是一愣,摸摸谢玉衡的软发。
何人年少不轻狂。他少年时也曾胸怀大志,想要有一番大作为。
后来渐渐知晓狗皇帝政下的臣子不可能有所作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凡提出新政的大臣都逃不过宦官集团的迫害。
少年的一腔热血冷却下来,战后回乡只想常伴家人左右。
谢庭江突然又有些头疼,怎么办,自家闺女好像长歪了,真把自己当男孩了。闺女的观点他是支持的,可这是个只允许男子科举的时代。
能怎么办,自家闺女宠着呗。
楚珩与陈秋对视一眼,想来这小儿就是谢家那位握玉而生的神童。
此子相才!
随后楚珩又郁闷得想要吐血,怎么才一岁。天底下方士众多,不知可有法子令小儿一夜长大。
谢庭江收敛好心绪,扬声对着学堂里的孩子们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论诸位读书目的是何,都祝愿大家得偿所愿。那位考上举人吃肉的学子,届时莫忘给夫子也送点肉来。”
学堂内又是一阵哄笑,见此楚珩和陈秋悄悄离去。
谢家神童太小,这夫子也不错!
......
楚珩带着自家近侍出去后,抬头看看天色,决定先回军中处理一下政务,反正离得近等会再来也一样。
哪知一回军中就脱不开身,再到清河村已是两日后。
今日端阳节,家家以艾草,菖蒲,榴花,蒜头等制成艾人悬于门户上。
村里的孩子正在杏花树下斗蛋,楚珩举目望去却没见着谢家神童的身影。那日见那小儿脸色苍白,唇色浅淡,想来是身子不太好。
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带了军医来真是英明之举。
陈秋这两日已经弄清楚了,那神童就是谢氏学堂夫子的儿子。
于是上前询问斗蛋的孩童,陈秋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我家老爷听闻谢夫子学富五车,慕名而来。想把我家少爷也送来,只是不知夫子家在何处。”
谢竹书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一行人,这排场,也不像是缺钱的。进士都请得,怎会把孩子送到谢氏学堂。尽管他觉得庭江叔的学识,比他之前在县城里的学堂夫子学识还高。
这边谢秀已经热情给陈秋指路了,“大叔你往前走拐个弯.....”这位大叔家老爷真有眼光。
陈秋也才是个才满二十的......少年,第一次被人叫大叔。手好痒,好想揍人。
陈秋伤心欲绝的从提着的礼品中选出一包糖果,让孩童们分而食之。
.....
楚珩一行人按照谢秀指的路,在看见院内栽有一棵大桃树的人家门前停下。
门是半开的,陈秋还是礼貌上前敲门。
没敲两下,就听一个孩童的声音传来,“谁啊,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陈秋推开门,就见桃树下,一个小胖子正手持木棍与一只大鹅对峙。
谢明诚也很郁闷啊,他不过是想要拿一枚鹅蛋去参加斗蛋,哪知这大鹅不死不休般追着他叨了小半刻钟。
听到声音,谢明礼和谢玉衡也从书房中探出头来。看着院外一队人,谢明礼微微蹙眉。
少年来到院中,对着楚珩深鞠一礼道:“长辈并不在家中,贵客不如改日再来。”
陈秋仿若没听懂少年言下的送客之意,已派人去劝降刘咏,再改日指不定他们就不在江陵了。只道是,“听闻谢家有一神童,特来拜访。”
侍从中一人却是极其不悦,什么人需要他家王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吃闭门羹。想到严格的军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紧抿着双唇。
见少年眉头锁得更紧,陈秋忙补充道:“我家老爷惜才,听闻贵公子身体不太好,特意请了益州名医杜笙为其看诊。不要钱的。”
“老爷”楚珩点点头。
谢明礼却是一点也没放松警惕,没事献殷勤,非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