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轻轻摇头道:“是刚才做梦了。”
看着二哥手里像他一样的胖红封。“二哥是给我的吗,那玉衡先谢过二哥了。”
谢明诚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把红封递给小玉衡。里面是他的全部身家不过两百文,听大哥说红封寓意着好运。
他要把好运全都给玉衡弟弟,有了好运玉衡弟弟就不会看起来病恹恹的了!
谢明诚走后,谢玉衡拿着沉甸甸的红封,突然明白了先祖为何不曾悔。
.....
景元四年,正月十六。
淮王亲率五十万大军,由勋县向荆州进军。
夺得南阳郡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军季青临继续东进攻打江夏郡,而淮王楚珩则挥军南下攻打南郡。
同年四月,远在冀州的梁帝楚天辰下令,命三十万荆州军退守荆州与豫州交界的武胜关。
九成将士都是土生土长的荆州子弟,狗皇帝要他们放弃自己的故土,退守豫州门户。以阻挡淮王后续进攻豫州。
一时间军中人心惶惶,不少半路逃跑之辈,反正梁帝都要放弃荆州了,君不仁,别怪臣不义。
淮王军队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势如破竹。
五月,江陵。青山远黛,近水含烟。
淮王的军队在江陵城外十里驻扎。
陈秋站在楚珩身后,将下面人刚递上来的消息告知自家王爷。“这江陵县令刘咏倒是个有意思的,明明不想打,还要做出一副势与江陵共存亡的样子。”
楚珩看着远处城门紧闭的江陵城,沉声道:“兵部武库司员外郎的小儿子,他想投,也得看我那九叔公留不留他爹娘的性命。”
陈秋垂下头,看着鞋尖。刘咏降与不降,都不会改变小小从五品员外郎夫妇的命运。江陵城破的消息递到冀州,并是刘咏父母人头落地时。
楚珩显然也是想到了,捏了捏眉心。近日连夜处理政务,略感疲惫。
作为一个贴心的近侍,陈秋提议去附近的清河村散散心。
和声道:“听闻江陵清河谢家神童,握玉而生。一岁能流利说话,如今不过岁半已能识字了。”
楚珩眼前一亮,交洲文风凋零,好点的学院也不多。也就导致了他手底下能用的文臣没几个,好些职位还是在益州补上的。
谁懂啊,他感觉都快愁得少白头了。
“去取马来。”
.....
清河村,村头。淮王与侍从们在此下马,一队人骑马入村恐惊吓了村民。
陈秋见前方有一小老头,忙在后面喊道:“老人家,你可知谢家那位神童,家在何处?”
谁知那人仿佛未曾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陈秋看着自己身上的私服,也没佩刀,正要上前拍拍老人家的肩,却被楚珩拦下。
楚珩看着老者花白的头发,道:“老人家上了年纪,便耳朵不太好使,再找别的人家问吧。”
谢老族长听着身后的说话声,脚步不停。他是耳朵不太灵光,但不是聋了!
一来就打听他谢家的宝贝疙瘩,指定不是啥好人,他得先一步去谢家报信。
陈秋看着老人明显变快的步伐,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王爷。
楚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想来这老者是认识那位神童的,或许还是家中长辈,如此爱护之情倒是令人动容。
对比之下,同样是长辈的九叔公。啧啧啧,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是楚天辰在地下。
这边,王二麻子刚要出门,就见两个不认识的人站在自己门前,不远处还有一队佩刀的侍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王二麻子想也不想退后一步,就要关门。
陈秋好歹也是军中出来的,眼疾手快地用半个身子卡住门,挂上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王二麻子道:“兄台,打听个事。”
王二麻子从未见过比他还厚颜无耻的人,他都要关门了摆明了不想和他们有交集,怎么还带这样的。
陈秋递过来几两银子,看着挺大估计有个五六两的样子。
王二麻子眼前一亮,乐呵呵的接过,又将门打开了些。热情开口:“那你可是找对人了,不瞒你说,这十里八乡就没有我王二麻子不知道的事。”
陈秋笑了笑,却也不把这话当真。问道:“兄台可知,那谢家小儿……”
王二麻子心头一跳,直觉这人是来找小玉衡得到。强装镇定面不改色,打断道,“清河村两百多户姓谢的,不知您找哪家。”
陈秋听到王二麻子这样说,并知道是什么也问不出了。
果不其然,王二麻子把银子塞回他手里,然后快步进到里屋把门一关,大有你愿意在院子里你就待着吧。
他倒也不恼,王爷总是教导他们要把百姓放心中,百姓才会把他们放心中。瞧瞧梁帝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嘛。
只是连着吃了两个闭门羹,让他有点怀疑人生。难道是他面相太凶,还是身上的血煞之气吓到百姓了。
如此想着,陈秋垂头丧气的回到楚珩身边,沮丧开口:“属下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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