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白蕊姬怀疑地盯着俗云,语气中透露出逼问的意味。
“你知道些什么?快说!若是有半点隐瞒,本宫立刻将你发落到慎刑司。”
俗云知道此刻再也瞒不住,只好将那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日娘娘生产,奴婢就在产房伺候。娘娘平安生产后,小阿哥确实哭了一声,可是,也仅仅是一声,他就没了气息……”
白蕊姬如遭雷击,整个人摇摇欲坠。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孩子呢?他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身形有异?”
俗云摇了摇头,“奴婢当时在为娘娘擦拭身子,并没有亲眼见过小阿哥。所以,真的不知道小阿哥是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后来呢?皇上是怎么处理的?”白蕊姬追问道。
“皇上让王钦公公将小阿哥抱去安葬了。”俗云轻声说道。
“那太医呢?稳婆呢?他们难道也不知道吗?”白蕊姬不甘心地继续追问。
俗云再次摇了摇头,“奴婢没听稳婆和太医提起过这件事。想是被皇上封了口。”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力。
知道是事情的始末,白蕊姬却更觉得心中悲凉,如今她是真的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了。
太后也没再派人过来,即便知道白蕊姬晋位,也只叹息着说道“不中用了。”
福珈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刚听到宫中有那样的流言的时候,太后还只觉得是谁见不得玫嫔好,想要借助流言让玫嫔失宠。
不想查探过后,却发现那孩子果真身形有异,这样的事情便是放在民间也是不吉,更何况是皇家。
太后心中如明镜般清楚,即便是玫嫔真的遭到了算计,经此一事,皇上对她也会多有避忌。
玫嫔的恩宠,恐怕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且自己早已劝诫过她,未来的路途该如何抉择,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倒是皇上那边,还是应当尽早筹谋对策才好。
这些日子里,皇上为了宫中的流言蜚语而倍感烦忧,这些无稽之谈竟然让他的圣名蒙上了一层尘埃。
他龙颜大怒,密令王钦暗中彻查,誓要揪出那些在背后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
可是,尚未等到调查结果出炉,前朝的大臣们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纷纷上奏折询问此事。
张廷玉更是在早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问皇上此事是否属实。
弘历自然不能承认这种荒谬之事,后宫妃嫔诞下怪胎的传言,岂不是在暗指他这个皇帝德行有亏?
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更为离谱的谣言,说他亲自下令杀害子嗣。
要知道,自清朝建立以来,皇室从未有过杀害子嗣的先例,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革去黄带子,圈禁宗人府而已。
若这杀子的罪名真的落到他头上,那他可就要“名垂青史”了,只是这“名”却是恶名。
因此,皇上当即义正辞严地驳斥了这种无稽之谈,痛斥这是有心之人在背后兴风作浪,企图中伤他。
他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诺,一定会彻查此事,给群臣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强忍着满腔的怒火下了朝,径直来到了长春宫。
今日恰逢十五,后宫的妃嫔们都在场。
她们看见皇上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走来,心中都明白这是因为何事。
“最近宫里的流言蜚语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了吧?”
弘历开门见山地将矛头直指富察琅嬅,“宫中谣言四起,甚至连前朝也有所风闻,这岂不是皇后失职之过?”
富察琅嬅知道皇上这是迁怒于她,也不为自己争辩,直接起身跪下,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管束后宫不当,请皇上降罪。”
皇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身为六宫之主,本应该时刻留意宫中的动向,及时遏制不良风气。”
“可如今,流言蜚语已经传到了前朝,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告诉朕,这该如何是好?”
富察琅嬅心中讥讽,却也明白她身为皇后,却放任宫中流言满天,却有不当,便强忍着怒气认错,道:“臣妾失职。”
高曦月却看不得皇后受委屈,只言道“这不关皇后娘娘的事,皇后娘娘身子弱,前些日子一直将养着。”
“而且皇后娘娘早就将宫权分给了臣妾和娴妃,皇上若是要怪罪便怪罪臣妾便是。”高曦月说着起身跪下。
娴妃本作壁上观,如今却是被高曦月一起给拉下了水,只好也跟着跪下道“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当,请皇上责罚。”
富察琅嬅听到高曦月得话,便知道要遭,果然见皇上看着高曦月得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担心皇上真的不管不顾责罚高曦月,她忙道“是臣妾的错,臣妾身为皇后,不论是什么原因,后宫出了这样的事,臣妾都有责任。”
“皇上,这些日子里,臣妾已经加强了对宫中的管理,严令宫女太监们不得私下议论主子。同时,臣妾也派人去调查这些流言的源头,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皇上闻言,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富察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