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到这里已经算是过去了,但金玉妍尖酸刻薄的话语,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了白蕊姬的心中,并在那里生根发芽。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事实真相。
于是,她派遣自己的贴身侍女俗云前去调查此事,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更何况,当初分娩之时,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孩子那响亮的啼哭声,然而周围的每个人都口径一致地告诉她,那个孩子一出生便是死胎。
这样残酷的现实叫她情何以堪?又怎能轻易接受呢?
俗云本就是太后赏赐给白蕊姬的人,其心思缜密、足智多谋自不必说。
没过多久,她就把宫中流传的那些闲言碎语背后的真相查得水落石出。
“宫中都说娘娘命中无子,没有福气产下龙裔。而且小阿哥生下来便身体畸形,皇上认为这不祥之兆会影响国运,故而命令王钦暗中将其处死。”俗云轻声说道。
白蕊姬听完这些话后,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无法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的亲生骨肉竟被如此对待。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令她万念俱灰。
当天深夜,万籁俱寂,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没有任何人影晃动。
就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时刻,白蕊姬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
她要用一条洁白如雪的绫带,结束自己悲惨而坎坷的一生,她要去陪她那苦命的孩子。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眷顾那些命不该绝之人。
正当白蕊姬准备将脖子套进白绫之时,俗云恰巧路过此处,并及时发现了她的危险举动。
俗云大惊失色,立刻冲上前去,拼命地扯开白绫,成功地挽救了白蕊姬的生命。
"你这是干什么?嫔妃自缢可是天大的罪过啊!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家人了吗?"富察琅嬅心急如焚地对白蕊姬说道,眼中满是恼怒与痛惜之情。
此时此刻的白蕊姬早已心万念俱灰,对于富察琅嬅的质问,她只是淡淡地回答:
"皇后娘娘不必再劝我了,我白蕊姬本就是轻贱之人,如今又产下不祥之子,实在无颜继续苟活于世!"
富察琅嬅听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强压着怒火,耐心劝解道:"你就算不珍惜自己这条小命,难道也全然不顾及你那刚刚离世不久的孩子吗?”
“他小小年纪便夭折离去已经够凄惨可怜了,如果你因为此事再度轻生送命,岂不是要让他背负上不孝不义的骂名吗?"
“不,皇后娘娘,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愧对我的孩子,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所有的过错都在我……呜呜……”
白蕊姬的声音哽咽着,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
听到皇后的询问,她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哭起来。
富察琅嬅看着白蕊姬如此痛苦,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无奈和惋惜。
然而,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白蕊姬了。
于是,她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缓缓地转身离开了永寿宫。
大半夜的,永寿宫又是请太医,又是玫常在悬梁,还惊动了皇后娘娘,自然闹得合宫都知晓了。
皇上龙颜大怒,立即便要将白蕊姬打入冷宫,却被富察琅嬅拦了下来。
她婉转地为白蕊姬辩解:“皇上,玫常在痛失爱子,悲痛欲绝,才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求皇上念及她作为母亲的切肤之痛,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然而,皇上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反驳道:“朕若是对此等行径视而不见,日后宫中还有何规矩可言?其他妃嫔若纷纷效仿,宫廷秩序岂不大乱?”
白蕊姬生下死胎一事,本就让皇上心生不满,如今她不但不深刻反省,反而闹得宫中鸡犬不宁,实在令他难以容忍。
富察琅嬅皇后见皇上固执己见,再次感叹皇上冷心冷情。
她以更为恳切的语气进言:“玫常在失子之痛非常人所能体会,此时若将她发落,难免让外界议论皇上男儿凉薄,也有损皇上仁爱之名。”
皇上虽感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皇后言之有理。于是,他询问皇后对此事的看法:“那依皇后之见,应如何处理?”
富察琅嬅皇后思量片刻,徐徐道来:“玫常在突遭丧子之痛,已是伤心欲绝。皇上多日未曾探望,加上宫中流言蜚语,她心中惶恐不安,才会做出如此错事。皇上不妨晋升她为嫔,以示安抚。”
皇上自那晚目睹白蕊姬所生的孩子后,心中便对她产生了隔阂,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带有不祥之兆。
因此,这些日子他一直避免前往永寿宫。如今被皇后提及此事,皇上不禁有些心虚,便也未再多加反驳。
“既然如此,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皇上道。
随后,他转向王钦:“你去传旨,晋升玫常在为玫嫔。念及她身体尚未康复,册封礼仪就免了吧。”
王钦的身影刚消失在视线之外,白蕊姬便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悲愤。
她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