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有些呆,想着家里什么菜都没有,蕨菜味道也不错啊,放下背篓,两只小手不停地掐起来。
周杏见状也跟着帮忙。
陈氏跟李氏走在最后面,见两人在掐蕨菜,不由道:“掐这个干什么?这菜难吃的很,苦的,滑溜溜的炒出来跟鼻涕黏着了一样,一点都不好吃。”
说着一脸的嫌弃,好像吃到了似的,还呸了两声口水。
周杏僵在原地,掐也不是不掐也不是,好像是不太好吃。
周果仍旧掐个不停,闻言笑道:“婶,现在菜园里一颗菜都还没长出来,你说不吃这个我们吃什么呢,这个时候有的野菜吃,吃不死就要烧高香了,哪还有的挑啊。”
说完看向周杏,“姐,快掐啊,这么一大片,掐长些,掐完我们用野藤绑了带回去。”
李氏无奈,只得跟着一起掐,她总不能把两孩子扔在这自己下山了吧,对着陈氏道:“你们家那口子还在山下等着呢,要不你先下去吧,我替我们家这丫头干一会,不干完她是不会回去的,今晚得歇在这。”
陈氏也把背篓放下,“那我也来掐一些回去吃,虽说有些苦,但好歹也是口菜,两个老人都挺喜欢吃的,给他们带些回去。”
几人就在山上掐起野菜来。
山下的打柴的男人们早就在等着了。
一家两口分工明确,男人在山下打柴,妇人上山捡菌,男人打柴,也会上山帮着捡几个时辰的菌,毕竟一斤菌可不便宜,他们基本就是上山的时候打会柴,打完了就上山,见着带来的家什装满了,或是时辰久了,就下山将打出来的柴禾整理出来,等着一起回家。
老爷子守着一堆柴吃完了馍馍烤肉,左等右等,还是没见下来,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耳朵一动,听见大部队从上面下来了。
结果人到了,他放眼望去,自家的几个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见他这探头探脑的样,大家好笑道:“老爷子,好叫你知道,你那个小徒弟下山的时候碰见一片野菜,这会正高高兴兴的摘野菜呢,那野菜好大一片,一时半会的估计摘不完,我看啊你还得在等会。”
老爷子道了谢。
大家又说说笑笑的背着羊蘑,扛着柴火下山了。
一边走还一边嫌弃那野菜难吃,“那周家的小丫头怎么喜欢那蕨菜,那么苦,滑溜溜的,味道那么怪……”
老爷子叹气,手边放着几只兔子跟山鸡,兔子还是活的,想着周粟几个在家无事可做,给他们找些事干。
要不兔子都吃腻了,谁还想吃兔子啊。
这片山大,动物也多,但想着跟着一起的有那么多村里人,他还是选了不起眼的兔子跟山鸡,也不打眼。
周果还想把这一大片蕨菜都给掐回家,但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掐不完,周杏还在不断地捆,地上已经捆了有十来个了。
李氏道:“算了回去吧,你陈婶家还有一家子等着呢,这些留着明日再来,反正也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
陈氏笑道:“果果啊,你要是喜欢吃,陈婶还知道好几个地方,也是这么大片大片的,包管你不止今年的,就是明年的蕨菜也能一次摘够。”
周果笑嘻嘻的道好,终于不再掐了,这些也够吃几顿了,要是吃不完还能铺进坛子里,当酸菜,坛子铺不下了,剩下的就晒干,炖肉吃也好吃的很。
周果将这十来捆菜一手提起来,走起来一晃一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小玩意。
陈氏尽管见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很震惊,对着李氏道:“你们家果果的力气是真大啊!”
李氏只能呵呵干笑,“跟老爷子学了些一招半式的,力气自然比普通人要大些。”
山下,老爷子跟陈氏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来只说了三句话。
“哦,您老也在啊?”
“嗯,你等你媳妇啊?”
“嗯,是!”
然后就没了。
老爷子寻思,这陈氏是个嘴皮子麻溜的,反倒是这家中的男人,倒有些腼腆。
周果这会走在最前面,见着老爷子,老远就挥手,“师父,师父,我们回来了。”
走近,这才发现对面还坐着陈氏的男人,忙笑着打招呼,“吴叔,你也在这里啊!”
男人笑着点头。
周果就没管他了,扭着身子将自己的背篓往老爷子跟前一凑,笑道:“师父,你看,这就是陈婶说的羊蘑,据说特别好吃,回去了我们炒炒试试。”
陈氏在后面闻言笑道:“你可别给我添话啊,我没说这味道好,我们可没吃过这东西。”
“啊?”在场的除了陈氏的男人都很惊奇,“你们没吃过?”
陈氏道:“这有什么惊讶的,这东西那么贵,我们哪舍得吃啊,四十文一斤,我这个穷命可没福吃这个,这金贵东西只适合有钱人吃。”
李氏就叹气,想起往年,家里每次上山辛辛苦苦捡的小花菇,栗子,不也是拿去卖了,没舍得留着吃吗,都是一样的,卖了得来的钱用处大着呢,买些针头线脑,油盐,扯些布,不比吃那两口要强多了吗。
周果的小背篓给了周杏,她将地上的两棵枯树扛起来,蕨菜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