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快出来,快点,阿榆昏倒了!”姜老汉人没到,声先到,屋里的郭氏听到声音急急地走了出来,“老头子,这是咋了!”
姜老汉哪里有功夫给郭氏解释来龙去脉,把姜榆放到炕上就去套车了。
姜榆其实迷糊间是有些意识的,但就是胸口堵得慌,眼皮子重的很,想醒也醒不过来。
郭氏抓住大年问道,“说!你娘这是咋了?”
“外婆.....外婆......”大年抽抽搭搭的把事情说了,也给郭氏气了个倒仰,“我闺女这是啥命啊!咋摊上的都是白眼狼.......”
汪氏在门外也听到了大年的话,她知道这件事家里早晚会发现,但没想到自己的婆婆反应会这么大,怎么会晕过去呢?
汪氏硬着头皮进屋,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大年”
还没等郭氏和大年反应,姜榆偏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人也醒了过来!
这可把郭氏给吓个半死,人也瘫坐在炕上,嘴里喃喃道,“阿榆,我的闺女,我的闺女!”
姜榆吐血这件事对家里的这几人来说,那可就是天大事,郭氏以为自己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头子,你快来看看咱闺女,她要被汪家这帮狗娘养的害死了。”
姜榆吐血后觉得舒服多了,想出声安慰大家几句,大年就在这时,扑通跪在地上,“娘,是我的错,都怪儿子,您可千万别有事,这都是汪家这帮小人惹的祸,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你回来——“姜榆喊道,不过声音有些小,大年没听到。
站在门口的汪氏突然嚷道,“李大年,我又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敢去我娘家闹事,我跟你拼命!”
一向说温温柔柔的汪氏突然咆哮起来,所有人还真被她给唬住了,大年也站在了原地,没有再动。
姜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那我去呢?你要不要跟我也拼命!”
“闺女,你咋样了,吓死我和你爹了!”郭氏看姜榆要坐起来,扶着她问道。
“娘,这口血我吐出来好多了,您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娘,您非得这么逼我吗?我爹娘就想开个铺子咋了,他们又不会影响咱的生意,更抢不了咱的客人!”
“汪巧云,你还真是你爹娘的好闺女,不过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姜榆的儿媳妇,是他李大年的妻子,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姓汪,你娘偷了我的方子,你为啥不早说,我把方子卖给客满楼的时候你不是没看到,咋地,你是看这个家好过了是不是,想整出点事来,让我双倍的陪给客满楼银子,然后再去蹲大牢!”姜榆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接近咆哮。
她恨呢!
这就好比自己在前舍命方冲刺,回过头来却被自己人给买了是一样的道理。
再好的羊肉也贴不到狗身上,她不再看汪氏,转身对抱着她哭的郭氏和怒目圆瞪的姜老汉道,“爹娘,我要去镇子上一趟。”
“去,娘也去,叫上你两个堂哥和侄子们,咱都去,老娘去看看,这姓王的婆娘有多丧良心,连自己的闺女她都敢坑骗。”
“外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娘!”
“你个蠢货,快给我闭嘴吧!”这是大年的声音,刚才姜榆说的那些后果把他给吓坏了,这要是又赔银子又坐牢的,那他娘肯定支撑不住,他娘倒下,这个家就完了......
汪氏被大年吼哭,刚开始还是抽泣,后来越想越委屈,就开始裂开嘴嚎哭。
“你给我闭嘴!”郭氏和姜榆异口同声。
.....
最后姜榆没让郭氏跟着去,也更不会让两个堂哥跟着掺和,这种事,不是人多就有理。
骡车出门后,郭氏就把门反锁了。
姜榆这边,也不顾及村口那些村民看热闹的眼光,坐着骡车离开了牛头村。
现在还没到午时,可太阳很毒,但再毒的太阳照在姜榆的身上,她也觉得遍体生寒。
这人心呢!
不得不说,汪氏这一次给她上了一课,姜榆自嘲,真没想到啊,自己自认为比这些人有见识,有远见,到头来却差点因人性的丑陋折进去,她在家里说的那些话不是为了吓唬汪氏,契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看来自己还是太单纯,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这不吃亏了吧!
姜榆问一旁把头埋进膝盖的汪氏,“巧云,我自认为待你不薄,现在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看在咱以往的婆媳关系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教了你娘什么?”
“没用我教,我干活的时候我娘就在跟前站着,有时还会给我打下手。”
“不可能,你没教,你娘怎么会做卤肉的 !”
“我真的没教,我都不知道卤肉的方子是啥,是我娘拿了咱用过的卤料包,去药铺问过后才知道的。”
姜榆感叹,“你娘还真是费尽心计啊!为了我这方子也是辛苦她了!”
不再理会汪氏跟大年,姜榆对正在赶车的姜老汉道,“爹,哪天不忙了你教我赶车呗!”
“阿榆, 你跟爹说实话,你这身体到底咋样啊!刚才吐的那口血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