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闵依依气势陡然一强,“唐太宗与长孙皇后伉俪情深,帝主政,后主家,方才外强内稳,造就大唐盛世!秦始皇一生不立后,生子而不教,重权不重家,导致秦二世而亡!帝后和睦,方才是国家强盛之像!可你,先将皇上的本意弱化成后宫情爱,又将皇上的意思扭曲成后宫干政!这样一件无关利益之事,都能如此扭曲圣意,若遇到事关利益的差事,岂不处处胡干乱来,阳奉阴违?”
闵依依转而跟帝寒辛说:“皇上!上次臣妾跟内务府要了些绣线,区区几束绣线而已,内务府竟然跟臣妾要了几百两银子去!这里头绝对有问题,请皇上彻查内务府!”
皇后太会说了!
也太敢说了!
豫亲王是帝寒辛的亲大伯,当年又有救驾之功,他是不好撕破脸的。
但皇后不同,皇后她爹又没被豫亲王救过!
帝寒辛心里激情澎湃,脸上却一脸息事宁人:“皇后,皇伯父是自己家人,想说什么说什么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别生气了!”
闵依依一身正气:“难道臣妾哪里说错了?国师,祖父,你们说,本宫哪里说错了吗?豫亲王是不是在故意扭曲皇上的本意?”
国师笑眯眯地劝和:“皇后娘娘息怒!豫亲王并非故意扭曲皇上的本意,他向来如此脑子不清楚,糊涂而已!”
“贼道士!你说谁脑子不清楚!”豫亲王瞪着他。
国师:“当然是说你!”
“你——”
“豫亲王!国师!”闵易道这时说,“你们在朝上还没吵够?别吵了!”
两人都还挺给闵丞相面子,都不说了。
闵易道表情严肃地说:“皇上,娘娘,帝后和谐,自然是好事。不过豫亲王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娘娘是臣的亲孙女,请恕臣多一句嘴,还请皇上不要忘了祖宗之训,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管理后宫即可,对于前朝之事,是万万不能插手的!”
帝寒辛:“丞相放心,就连后宫之事,皇后也不想插手呢!这不,她把中宫之权交给了纯妃,朕屡次想让她接回去,她却不肯。”
闵丞相皱眉说:“皇后娘娘,您身为中宫皇后,又得皇上如此圣宠,怎能如此推诿怠懒?”
闵依依:“祖父,皇上为了练功,难免会冷落诸位姐妹。本宫也是为了帮皇上安抚后宫。”
“臣以为,安抚后宫有许多方法,将中宫之权交予他人,着实不妥!”闵丞相说:“皇上,您以为呢?”
帝寒辛点头:“那从明日起,中宫之权仍然交给皇后吧!”
闵依依:“……”
果然是亲祖父。
闵易道给足了豫亲王面子,豫亲王也终于消停了,帝寒辛又说了些让他们一起肃清流言的话,就让他们散了。
闵依依请闵丞相留步,出了九州殿,单独跟他说话(告状)。
“祖父,孙女有事情请您帮忙。”闵依依一脸难色。
之前这个孙女在家时,虽然贵为准太子妃,虽然生得玉雪可爱,但却是一眼可望见的肤浅。
他亲自请了宫里出来的最好的教养妈妈和有学问的女夫子教她,她也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倒是陪着她一起上学的两个妹妹都比她踏实懂事很多。
闵易道心里并不喜欢闵依依。
若不是先帝下旨赐婚,他恨不得换一个孙女嫁给皇上,免得她为闵家招来什么祸患。
然而,今日他却对闵依依改观了。
这个孙女,竟是深藏不露,连向来胡搅蛮缠的豫亲王都败在了她手下!
往日里那肉眼可见的肤浅与高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喜欢的感觉,美丽,能言善辩,又不失威严。
他突然觉得,闵家安全了。
闵丞相笑得眼角三条褶子:“娘娘但凡有事,尽管跟家里说。家里定然鼎力支持!”
闵依依说:“其实,孙女有很多机会可以拿回中宫之权,您知道我为何要将中宫之权让出去吗?”
“让出去?”闵丞相固然经历了大半生沉浮,却也想不通这个,摇头说:“可是有什么缘故?”
闵依依说:“手握中宫之权,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孙女手里没钱呀!只有出嫁的时候五婶子偷偷塞给我的五百两!连买点金丝绣线都不够用!这囊中羞涩,又不好意思为外人道出,所以就只能让出了。”
不出闵依依所料,闵丞相听了大为惊讶,问她怎会没钱?
闵依依说:“父亲母亲没有给我钱啊!他们说进宫以后就用不上民间的东西和钱财了,一个铜板都没给我,谁知道进宫以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闵丞相能做到丞相的位置,自然是聪明绝顶的。
他立刻反应过来,族里面给皇后的嫁妆,貌似被他的儿子儿媳给扣下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说:“好,三日之内,必定给您送进来!”
闵依依笑道:“多谢祖父!”
闵丞相走了以后,闵依依进了屋,去感谢帝寒辛。
帝寒辛总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拉她在怀里抱了,低头问:“皇后对朕安排的恩爱,可还满意?”
本想秀秀恩爱狐假虎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