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继续踏上了流放之路。
凤九言一家三口头上戴着草帽,身上挎着一个包袱,走起路来身姿轻盈,像极了旅游的样子。
凤大夫人身上的珠宝首饰金银都撸下来放到自家女儿的“斜挎包”里,再加上脚上那双舒适无比,走路根本就不累脚的布鞋,她觉得就算再走上几个小时都不成问题。
凤九璃也蹦蹦跳跳地自个儿走路,心想脚上的这双鞋也太好穿了。
这么舒适轻便的鞋子,他一点都不信是外祖母送的,根本就是阿姐给的!
不过,既然两人都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凤九璃眯眼一笑,哼,他可不是别的小傻子。
他聪明着呢!
而其他的犯人,觉得这场似乎无尽头的流放之路,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而,他们身处炼狱中。
在火热的太阳的炙烤下,一脸菜色。
他们吃不好,睡不好,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原以为昨夜能吃上一口热饭,洗上一个热水澡,但没想到,是他们想多了!
热饭热水个屁,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不仅如此,今儿早上,他们也没拿到吃食。就这样饿着肚子,上路了。
这群狗官!太欺负人了!
这些犯人恨极了。
但看到方氏等人的凄惨模样,他们心里有种诡异的平衡感。
只见方氏几人,脸上,手臂,脖子等露出来的部位,都有深深的红痕。
红痕上,还隐隐渗着血丝。
不仅如此,嘴唇肿如香肠,脸颊高高肿起,比二师兄的猪脸还要胜几分。
他们一边走路,还一边不停地用手挠着身上。
听说是他们去招惹凤家大小姐,才沦落至此。
药效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他们还没好,还觉得痒。
啧。
真惨!
谁叫他们没事要惹那个活阎王咯。
众人看到方氏几人比他们过得更不好,他们也就觉得心里好受许多了。
方氏几人被人嘲笑,她想怼上几句,但奈何嘴唇肿胀,吐字含混不清。
而且,根本就腾不出嘴巴来骂那些嘲笑她们的人。
都忙着挠痒呢!
方氏挠着挠着,想到罪魁祸首,又转头往后瞪了一眼凤九言。
这贱人,有什么好嚣张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搭孟良那头肥猪,才过得这么滋润吗?
哼,想她可是有雅号——京中红辣椒之称的妇人。
老娘的名号可是京中响当当的,从没人能在她身上讨得了好。
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例外!
她绝对要报仇!
等着吧!
凤九言感觉到一抹狠毒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她抬眸,直直看去。
是方氏!
哼,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
她从包袱拿出一个装着灵泉水的水囊,递给身旁的凤大夫人,“娘,您喝。”
方氏更气了,她感受到了凤九言的藐视。
哼,且等着吧,贱人!
一行人,除了方氏感到痛苦之外,还有两人觉得格外煎熬。
那就是孟良和王大头。
孟良虽是有马匹代步,天知道,在马背上颠簸来颠簸去的,无异于在给他处以极刑。
他觉得,他这脑袋,就跟被人拿个棒槌狠狠敲打似的。
和无麻沸散开颅,也差不多了!
若不是急于用药,他肯定不会那么赶路。
药?
孟良伸手扶额,想到要买药治伤治病,又是一阵头疼。
他已经是穷光蛋一个了,哪来的钱买药?
此时,他全身上下,只有三两碎银子了。
昨夜,昨夜的钱被歹人抢走。
真是黑心黑肺黑心肝的贼人!被盗走的是他流放时带的所有钱财啊。
还有,在驿站赚的,都还没捂热,已经没了。
虾仁猪心!
早知道就不把所有的钱财带身上了,后悔死了。
他瞥了一眼所有的流放犯人和庶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补回来。
反正他知道凤九言身上有银子,但他可不敢坑她的钱。
他的小命,拿捏在她手上呢。
哎!
凤九言可不知道他们有那么多烦心事,她和凤大夫人,凤九璃就似在郊游似的,溜溜达达,心无负担的,一会儿看看左手边的绿油油的树木,一会儿又看看右手边盛开的不知名野花。
看到好看的野花,凤九言还会伸出她的魔爪,做个采花大盗折上几支花。
突然,她看到路边一棵树上攀着缠缠绕绕的树藤。
凤九言大喜,赶忙跑过去。
凤大夫人着急,“阿言,阿言,你去哪?”
“娘,你等等。待会再和您说。”
说罢,她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斩了一大札下来,这才跑回凤大夫人和凤九璃身边。
凤九言献宝似地将花藤拿到凤大夫人眼前,“阿娘,这是金银花藤!可以清热解暑。现在天气炎热,若是喝上一大碗金银花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