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言让候着的官差帮忙将锦袍割成长长的布条,帮他包扎好伤口。
接着,她为孟良正骨。
正骨的过程中,为了折磨孟良,凤九言都是慢悠悠地正骨,而且还专门往死里下重手。
虽说还要留着孟良查到拐卖孩童的幕后之人——墨先生,她暂时无法杀他。
但,杀不了他,她也要好好折磨他,让他不好过。
不然,她无法忘却乱葬岗土里埋着含恨而终的孩童。
帮孟良大致包扎好伤口,又为其施了一次针。施针的时候除了下大些力气,扎得他哇哇叫,这次倒是没有耍小动作了。
孟良伤势有些重,放在现代,不会死人,可这是古代。
假如他真小命呜呼了,那背后之人的线索便断了。
他,还不能死!
一套针下来,孟良的神色好了许多。
凤九言刚呼了一口气,便感觉到身后似有一束探照灯照着她。
不用转头看,都知道是王大头。
王大头又不是重要的人,她可不想白花力气。
不想理他,凤九言看向孟良,神情严肃,“大人,你需要即刻用药,越快越好。否则,轻则变成傻子,重则小命不保。”
孟良:“......好。”
他能说不吗?
他真的还不想上路啊,本来还想歇息一会儿。
昨夜因被打,他们再没敢停下歇息,火烧屁股赶回驿站的。
凤九言看着孟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哈哈大笑。
她故意的。
伤势严重,但方才她已经给他施针,头颅上的伤算是不会危及性命的了。
但她一家三口已经吃好喝好睡好了,现在赶路,只有孟良最不愿,也是最遭罪的。
看到他遭罪,她也就开心了。
凤九言趁机提要求,“大人,您也知道,近段时间我都需要为你诊治。施针费神,我需要喝好睡好,否则施针的时候,一个手抖,很有可能将你扎成残废了。”
孟良:“......”
又要钱了?
老子没钱,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已经是穷光蛋一个了。
莫要来挨老子!
凤九言看到孟良屏气敛声,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大人,去镇上采买东西的时候,我能否买一辆驴车?”
听罢,孟良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只要不跟他要钱,啥都心。
他笑着道,“呵呵呵,原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呢。你只管买,我允了!”
凤九言得了应允,笑得见牙不见眼。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凤九言假模假样叮嘱几句,“大人,伤口不能沾水。要多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孟良:“......”
又要即刻用药,又要注意休息!
打过招呼之后,凤九言便带着东西走出孟良房间了。
她后面缀着一条尾巴。
不用想,王大头无疑。
王大头含含混混道,“大小姐,大小姐,请留步。”
转过身,凤九言勾着一抹笑意,“哦?王大人可是有何事?”
王大头咬咬牙,微屈着头,毕恭毕敬道,“大小姐,往日多有得罪,实属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啊。”
凤九言闪身避开,似笑非笑道,“说吧,王大人这是想找我干嘛呢?”
“嘿嘿嘿,大小姐真会说笑。您看看,能否为小的诊治诊治呢?”王大头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笑的笑容。
“王大人说笑了,方才你也看到我为孟大人施针许久,已经劳累至极了。我体质比较弱,伤神不得,恐会伤了大人啊。”
王大头:“......”
啊呸!
是谁以一打四的!
凤家二房和三房,可是被您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扎得您的两个叔叔手掌对穿啊!
这你跟我说,你体质弱!
谁信!
心里再怎么吐槽,王大头现在有求于她,倒不敢将心里的所想说出来。
他非常上道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十两的银锭子,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它,十分不舍。
“凤大小姐,这是我,我身上唯一的银子了。这个您拿去好好补补身体,帮我看看我的伤吧。”
“别,大人,我现在还是虚得很。拿针的力气都没有。”
王大头咬咬牙,又从袖口处掏了一个金锭子出来,“这是五两金子,您拿去补补。”
凤九言瞥了一眼,转过身,迈开腿就走,“哎哟,我要回去好好歇着了,头晕得厉害。”
王大头:“!!!”
靠!
他又从靴筒处抠了一下,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赶至凤九言身前。
“凤大小姐,这已经是我的身家了,再多就没有了!”
凤九言瞥了一眼,笑眯眯地伸手抓过王大头手上的银锭金锭银票塞进斜挎包里,王大头的目光紧追着凤九言手中的钱。
他表情痛惜,似是要了他的命。
凤九言笑眯了眼,“嗯,我瞧见它们,又充满力气了。我这就为你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