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臣也来了兴致,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前面已经有许多比这里的地势好的地方了,如果是阿保机想要杀我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选择。
再加上这些人的装备也不行,人数又并不算多,如果是他想杀我,断然不会如此小气。”
“如此说来....”降臣故作沉思状,然后恍然顿悟,调侃道:“哟~安公子在漠北还有仇家呢?”
听到这话,安东君一阵无语,你这家伙不损我一下子是不是就浑身难受啊?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降臣尸祖怎么就这么确认这是我的仇家,而不是你的呢?
毕竟要说在漠北这一块,尸祖可是比我熟悉很多啊。”
“不不不~那可说不准,安公子的大名如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女子怎敢与安公子相比呢?”
“......”
降臣知道他在反击,可是这一次的漠北兵明摆着就是奔着他来的,所以她也毫不示弱,继续和他打嘴炮。
见状安东君就不说话了,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分析起局势来。
而降臣见他不说话,自觉没趣,于是也停下了嘴炮,嘟囔了一句:“切~无聊!”
实际上,刚才降臣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安东君,那就是自己从未踏足过漠北这片土地上,又怎么可能会与他人结仇呢?
但若并非仇人所为,那难道说这些漠北士卒仅仅是因为他们来自中原,就心生不满吗?
仔细琢磨一番,似乎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了。
“照此情形,看来我们得要加快步伐了啊,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批漠北士兵来找我们麻烦呢。”
提醒完降臣后,安东君转而将目光投向夷图,再次迈步朝呼和巴什格所在的方位行进。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阿保机,只要安东君两人成功与阿保机会面,麻烦就能少很多了。
......
临时王庭内。
耶律阿保机照常在书房里批阅着奏折。
突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士卒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地说道:
“王,安公子来了。”
阿保机的手一顿,笔尖在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墨点。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期待已久的喜讯终于到来。
他快速地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却又发现这样有些不妥,于是又坐了回去,沉声说道:“快,把安兄请到大厅。”
然后朝旁边的侍女吩咐一句:“帮我更衣。”
大厅内,安东君和降臣已经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哒哒哒....!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耶律阿保机和述里朵也来到了这里。
只见阿保机快步走到安东君的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声音激动地说道:“安兄,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安东君整个人瞬间呆滞在原地,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阿保机显然是没注意到这点,仍然热情似火,按照契丹族的传统礼仪,与安东君行了一个又一个见面礼。
好一会儿,安东君才缓过神来,用力挣脱开阿保机的拥抱。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阿保机和站在一旁的述里朵,满脸疑惑地问道:“耶律兄,这是....?”
阿保机一拍脑门,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哈....你看我一高兴都忘了介绍了。
安兄,这是我的皇后述里朵!”
说着就牵过述里朵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道:“月理朵,这位就是我常与你说的安东君,安兄!”
述里朵心领神会,立刻换上了一副温婉可人的笑容:
“见过安公子,妾身早已从啜里只那里听闻了许多关于安公子的赫赫威名。
今日有幸得见真人,果然器宇不凡,名不虚传。”
安东君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还是依着阿保机的意思,声音温和地说道:“见过皇后。”
同时还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下,确实是个美人,而且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然后再观察两人的状态,阿保机气势恢宏,说话时中气十足,哪有一点点被述里朵毒害过的样子?
敏锐的安东君很快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耶律兄在信中提到最近自己的身体抱恙,想见故人,可是今日一聚我却发现并非如此,这是怎么回事呀?”
“呃...咳咳...安兄你误会了,我身体好得很,在信里面我只是说我心情不好,所以想让你来漠北与我叙叙旧!”
耶律阿保机一脸真诚地解释道,并再次热情地拥抱住了安东君,但他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烁。
很显然,他清楚自己在信中的措辞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误解。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嘛,就是想把安东君骗到漠北来罢了。
耶律阿保机心中暗自思忖着,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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