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夫凭女贵,就是这样的道理,男子再貌美,被娶回家看的久了也会生厌。这时候,就需要其他东西来笼络住女人的心。比如,一个聪明伶俐,能让女人觉得自己后继有人的孩儿。”
话说到这儿,聪明人就已经懂得其中的意思。姜月白低头深思,仍是有些泄气。
“若是,女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孩儿呢?”
这话问的正中花涧下怀,他从师姐花戎那里早早的就打听到了情况,就是为了应对此刻,开导姜月白。
殿下腹中胎儿的母亲不喜欢稚童,殿下又做了错事惹的孩子母亲生气,这才引出了这几天的这么些事。
若是让花戎和长好来处理,他们定是会出些什么把孩子藏起来之类的蠢主意,可现在帮姜月白开导这件事的人是花涧。
他是个专业的产公,看过太多嬉笑怒骂,恩爱怨怼。在家室子嗣这方面,他可以说是比青楼的小侍们还要了解女人。
没有多加犹豫,他直接说道“若是年轻女子,不喜吵闹的孩儿,那是再正常不过。他们正是勤奋立业的时候,哪里顾得上绕着孩子夫郎打转呢?但是孩子生下来,只要抚养到能够走路,简短的说些词语,情况就又不一样。”
姜月白追问“哪里不一样?”
“这女人啊,都是只看结果的,你给她讲有个孩子千好万好,她都没有任何感觉。不如你把一个真正的孩子带到她面前,跟她小时候五分像,软软的叫她娘。到时,你就是让她不要孩子,她也不会同意了。”
姜月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内心也不确定方娘会不会就跟花涧口中的其他女子一样,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长好,扶我下来。”
“殿下,花戎说您现在不能下床,得休息。”长好眼看着姜月白的情绪刚和缓下来,谁知道他又要下床,难道还要去边关找方大人吗?
“那把小桌子拿过来吧,我总要给方娘回封信的。”
姜月白说的好听,是给方知有回信。实际上分明是在信里不停的认错,恳求她原谅。
一封没消息就寄两封,两封没消息就寄三封,府里的送信的暗卫腿都跑细了。
第一个去送信的暗卫还没回来,第五个就已经出发了。
在方知有的刻意隐瞒下,暗卫找到她还是费了点时间。此时已经是大军开拔的第三天,路程走了五分之一。
暗卫找到方知有的时候,大军正在整队休息,她一个人坐在结冰的溪边,正在怔怔的发呆,手里的烤鱼已经烤的黢黑。
“方大人。”
暗卫轻声叫她,她才从怔愣中回过神,一看是她,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何事?”
暗卫把信封双手递过去“我家主子的信。”
方知有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可怕,她轻哼一声,冷笑着拿过信封直接拆开“我看看你家主子,都说了些什么?”
里面全是些伏低做小道歉的话,对于情蛊的事他倒是供认不讳,就是不说为什么要给她下,愣是看的她无名火冒起,直冲天灵盖。
她把满满几页信纸直接扔进火里,纸张瞬间被火舌吞噬,只余黑色的烟灰飘荡,她嘴角翘起个讥诮的弧度“去回你家主子吧,信我看过了。”
暗卫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巴巴问出一句话“大人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家主子吗?”
“呵,没有!你家主子手段通天,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告知我,想做便做了,连个解释都没有,我还能有什么话?”她冷冷瞥暗卫一眼,眼底压抑着汹涌流动的怒火。
暗卫尴尬的站在原地半晌,最后匆匆行了个礼就飞身离开了。
她走后,方知有在原地坐了半天,紧攥的拳头松松合合,最终忍无可忍,一脚踢翻篝火,赤着手在里面翻找起来。
只可惜纸张本就易燃,又过了这么久,早就化为灰烬了,连一角都没有留下。
她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烫伤的指尖插进雪里降温,她的怒火也随着冰雪渐渐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她至今想不明白,月儿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是默认了她以后会找无数的通房小侍,所以提前防备她吗?
还是说,他心中另有打算,这千里江山,他还是想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企图控制她?
如果一段感情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往后的几天,仍是一封封认错的信件,方知有从一开始的还看两眼,到后面一眼都不看,她又不是虐待狂,对那些伏低做小,卑微自轻的话没有钻芳儿兴趣。
最重要的是,姜月白自始至终都没有理解她为什么生气。
回程的路走了大半个月,快到京城时,隔着老远刀黎就看到前面有一人伫立在雪中。
她策马快步上前“前方何人?”
雪中的影子动了一下,迈步走过来,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来人“长好姑娘?可是殿下在此处?”
来人正是长好,她虽与她并不熟悉,但也经常打照面,这位向来是跟在姜月白身边寸步不离的。
“我家殿下在京中,此时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