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都染了半红。
一队队人马被调上城墙,然后在激烈的血肉磨盘中被打残,缩水严重的队伍再从城墙上撤下来,又一队整编人马调上。
“小姐,”路野字斟句酌说道,“或许,这场大仗都不用我们上场了。”
“闯破天立起了字号,都舍得一下让我们补充两个马步哨,他本部兵丁又得扩张多少呢?”
“如今,便是不靠女营他都足够调动人手守住城池。”
“便是有些吃紧,他也不会用女营了,毕竟,您若是再立功,他到底是赏还是不赏呢?”
“不赏便是不公,赏了您实力扩大他心里添堵,这样把女营放在一边,只要他能不断打胜仗,老大王和女营的影响就会越来越小……”
潘芙蓉不甘心得咬牙,想了片刻,想到黑山县几乎全军覆没的女营老姐姐们,她笔直的身子微微弯了下来,颓然松口气。
“唉,这样也好,起码你们不用上阵了。”
“我本来就争不过,什么一丈青,都是痴心妄想。”
“马倌儿,以后不要讲一丈青的故事了,我乏了,先休息了。”
红姐陪着潘芙蓉下了望楼。
路野心中叹息,闯破天武道高强,有实力有手腕有野心也敢赌,只要破过眼前几道关卡,立刻就乘风化龙。
女营,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
可惜,这样的强者,却因为站队问题,是自己的敌人。
他可没忘记秦通的死,相信闯破天也不会忘记。
下了望楼,路野回了屋内继续运行阎王道功法,万事皆空,唯有自身强大才是真的。
十数日后。
经过惨烈的厮杀,闯破天将省城进剿的官兵击退,又大大收割了一波人望。
不仅连续有几支义军赶来入伙,周围百里也有许多据寨自保的豪强投靠。
闯破天的队伍又大大扩张一翻。
女营占据的齐府被分成两半,另一半给新投靠的队伍。
潘芙蓉懒得去找闯破天理论,听之任之。
不过路野吩咐王虎和张存义,严格训练手下两哨。
闯破天现在势大,可谁知道哪股风吹过来就败了呢,还是得做好跑路准备。
几日后。
东塞府外却开来了几支残兵。
一个个丢盔弃甲,缓步而行,前面却有三人骑马领队,一个是穿着破洞黄袍双手过膝的丑猩猩,一个是光头铮亮肌肉鼓鼓倒提着禅杖的大和尚,还有一个满脸风霜的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