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午,小粉团子醒了,看见外祖父一手持书一手拍着自己,心里乐开了花,满足地滚到他怀里蹭着他的下巴,惹得宇文戟哈哈大笑。
用过午膳,宇文戟想起为了过年讨个吉利并未给叶冰澜诊脉,今日已过十五,就让人传了欧仲怀。紫英见人去请欧府医,心中警铃大作。看小粉团子似没听见一样,拿着炭笔站在小炕桌前笑着道:“外祖父,您是不是没看过我画图?今天陪着看我画图如何?”
宇文戟每每都是打断她作图,倒确实没看过她画,好奇心骤起,就在旁边看她做画。欧老二来的快,提着药箱进门时看到祖孙俩正对着一幅线条画讨论。见他进门,宇文戟才闪身让出位置方便他诊脉。
待欧老二要抬手给她切脉时,叶冰澜用低到只有欧府医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欧外祖,我这几日脚疼”,老欧一顿,看着小团子笑里警告的眼神,后背有点发寒。
这俩人偷摸的自以为瞒过别人的伎俩,被宇文戟和紫英看的真真切切。宇文戟脸色发沉,继续盯着他俩。
“来,欧外祖今天给你看看脚,这几日变天变得厉害,可是疼了?”提起小团子的右脚踝,退去袜衣,小脚踝已肿胀多时了。紫英大惊,叶冰澜从外面回来她是仔细检查过的,确认了她全须全影一点伤没有的。猛然想起清晨在去正厅路上她突然顿了一下,没想到她是伤了自己。
宇文戟黑着脸走过来,沉着声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老欧和小团子均是一抖,“你别吓她,伤筋动骨本就是百日之上,更何况当时伤在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啊!”老欧紧忙圆场,心到:天爷啊,怎么又让我赶上了!
小粉团子倒也不像上回,格外乖巧地说:“前日就不太舒服,没在意,今日疼了,见了欧外祖就想着提一句。”
见她说了实话,宇文戟脸上才有缓和,“以后哪里不舒服都要说,不用非等欧外祖在的时候,若外祖父不在,紫英也该知晓!你还小,心里没数,至少要让大人知道。”
小粉团子甚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欧老二给她敷了活血化淤的药膏,嘱咐紫英晚上记得给她把脚垫高,见小人实在不想喝药也没强求,看他们爷俩没事,才敢退了出去。
紫英看着捧着小脚踝给她揉着腿活血的宇文戟,这才明白“什么叫道高一尺,什么叫魔高一丈”。
叶冰澜非常清楚,若是让老欧探了脉肯定穿帮,故意露了个想要瞒天过海的漏洞出来,搅乱视听。
“外祖父,我能要个大桌子吗?”小粉团子拿着炭笔歪着脑袋向宇文戟问道,难得见她要东西,宇文戟好笑地逗她:“你要多大的?”
小人认认真真地歪着头道:“怎么也得比曾外祖墙上的图大。”
宇文戟了然,这孩子是画图耍不开了,“外祖父把书房腾出来给你一半,去那边画可好?”
宇文戟的书房极大,叶冰澜自进了侯府就跟他在书房,对那里是格外喜欢的,再加上还可以时时见到宇文戟,小人立马兴奋起来,突然站起来蹦了一下,落床的时候脚踝的巨痛让她蹙了眉。
宇文戟慌忙抱起她,心疼地轻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小人疼得赌气道:“疼死我吧!”宇文戟惊着忙捂了她的嘴,沉声道:“我给你揉,以后不许再说这话”。
侍从来报,老侯爷找宇文戟议事,宇文戟才收了按摩的手,给小团子的脚轻轻放在床上。说了句:“外祖父先办事,回头接你吃晚膳,可好?”小粉团子奶甜奶甜地搂了他一下,乖乖地点了头。
宇文戟噙着笑出了院子,待他走远。叶冰澜突然仰倒在床上,望着天,幽幽地说:“累死我了,太烧脑了。”
很多年后,紫英仰望着那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时,隐约总能想起这个午后。
小人望了会儿天,突然叨叨一句:“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人才!”叶冰澜想起了前世的电影词。一个翻身豪气地对着紫英道:“紫英,给我更衣,我要去见师父。”
“侯爷说你的脚伤了,让你躺着,不让你出门?”紫英轻声说。
小人一愣,幽怨地又把自己翻回来,惨兮兮地望着天道:“老天爷啊,劈死我吧!”
紫英手里的铜盆,掉到了地上。小人瞬间起身,看着紫英红了的眼睛,陪着笑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错了!我不说了。”
然后小人生无可恋地垂头趴在床上,不言声了。
皇宫内
宣德帝震怒过后,难免会想到程纪的死,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镇南侯金殿挨了他一脚的事,帝王心比海深。派了几路人马调查,镇南侯府与程纪的事毫无瓜葛,宇文阔父子整日陪着小粉团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若说与程纪有什么相关,就是自打金殿挨了一脚后,小粉团子为了安抚外祖父整日变着花样的承欢膝下,想到那个糯米小粉团子可爱的样子,倒让宣德帝狠狠的嫉妒了一把镇南侯父子。随着调查,竟然查到了程纪不仅仅是流连烟花之地,还贪墨了北境军费,大搞权色交易,贩卖军职,本来正要被搬离皇都的程纪家眷又全部关进了刑部大牢,等候宣德帝的发落。
镇南侯府
消息传到镇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