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下了口谕让宇文阔父子带叶冰澜参加宫宴,宇文阔本不想让那孩子受累,现在却无能为力了,只得参加。
听到这个消息,小人真的欲哭无泪,她本欲趁他们不在好好偷摸画几张图,现在看来又泡汤了,仰在床上盼雷劈。
除夕当天宇文阔抱着叶冰澜进大殿,这一次彼此都熟悉,也没了去年的繁琐。因没了明珠公主,太后一直身体欠安,也就没来参加宫宴。帝后并排坐在主位上,倒显得这一年的宫宴更简洁快意了些。
仍旧是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宣德帝让庞忠把叶冰澜抱过去瞧了,看着小人比去年还瘦,更加羸弱的样子也有些心疼,赏了不少东西。被抱回来的叶冰澜有点蔫,宇文戟抱着她喂了水。
随着酒过三巡,大殿里的声音开始热烈起来,伴着酒兴,皇亲国戚、世家大族、朝中重臣推杯换盏,一派过节的喜气。
“陛下,今日臣借着酒兴,想与镇南侯比试比试,给陛下和众位大臣助个兴。”程纪跪在大殿当中对着宣德帝道。
孟相、齐瑄一听,完犊子,又没法过个好节了。这程纪确实是疯了,以前私底下闹闹也就罢了,如今捅到大殿上,怕是没个完了。
“陛下,今日就是宫宴,比试以后到了校场再说吧”宇文阔接着说了。
宣德帝也喝了点酒,借着酒笑着说:“诶,既然程爱卿提了,不如镇南侯就和他比试比试,不论输赢,助兴就好。”
宇文戟将叶冰澜交给父亲,步入大殿,与程纪各站一边。宇文戟虽为武将,却一身儒雅,站在殿上犹如青松翠柏,散发着凛然而又强大的气场。程纪本就不高,又发了福,但他因恨着宇文戟,愤恨的情绪带着狠厉的气场。
程纪上来就打,宇文戟退了一步闪身让开,程纪转身凌空一脚朝宇文戟脸上踢来。宇文戟伸手挡住,翻身落在一丈外。
“宇文戟,别躲,当着陛下有本事拿出来”程纪叫嚣着。
“宇文爱卿,还是不要藏拙了吧?”宣德帝出声。
宇文阔怀里的叶冰澜听见宣德帝的声音,眼里闪过了一丝冷色。
程纪挥拳就往宇文戟身上砸,在程纪看来这一拳砸过去了,可没想宇文戟错身朝他的腋侧直接推手,将程纪推了出去,程纪退着踉跄了几步,重整再次提脚向宇文戟胸口踢来,嘴上喊道:“宇文戟,还我儿子!”
这次宇文戟身形未动,生生受了他一脚,程纪这一脚用了全力,踢得宇文戟后退了一大步,站定后嘴角留了一丝血。宇文戟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笑道:“程大人,武功更加精进了,戟,谢程大人赐教。”
大殿上静默了一下,又慢慢热络起来。没人注意叶冰澜眼底寒芒闪现。
宣德帝又对各府进行了赏赐,宫宴在千呼万岁的声音中结束了。
回府的马车上,宇文阔查看了宇文戟的伤,没有说话。叶冰澜望了望夜空,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暴戾的气息。摸着宇文戟的手,也没有说话。
回府后欧仲怀让宇文戟吃了活血化瘀的药,点了安神香,让他沉沉睡去。宇文阔叹了叹气,抱着叶冰澜,轻声说:“澜儿不怕,你外祖父与他有个心结,这次也就还了。”叶冰澜对着宇文阔懂事的点了点头。
初一晨起,宇文戟没什么事了。小粉团子一早给宇文阔,宇文戟,夕云等人磕头拜年,得了众人给的压岁钱,小人美滋滋地当着众人点银子,逗得大家欢乐不已。镇南侯府因宇文嫣叶文成的原因,春节并未与各府走动,反而落得清净。接下来的日子,小粉团子每天变着花样的哄着宇文父子开心,让夕云大师很是嫉妒。
正月十四的半夜,夕云突然惊醒,看见月光下站在屋内的叶冰澜。
“师父,我要办个事,这事会破了你的戒,帮不帮?”
夕云:.......
正月十五
夜幕降临,玄武大街上鳞次栉比的商铺灯火通明,道路两旁的摊子齐齐挂上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灯,一眼望去,满目烛光璀璨,如夜色中蜿蜒的长龙。
兵部程大人在花楼里搂着美人,喝着花酒,好不惬意。对面的窗户开了,一个外地商人看上了程大人的美人,提出愿将自己的四个美人与之交换,程大人一看众美,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当夜夜宿花楼,无限春光。
翌日,花楼里一声惊呼,待老鸨带人赶来时,屋内的兵部侍郎程纪已死在房内,刑部仵作验尸:纵欲而亡。
正月宣德帝尚未开笔,就收到了刑部和御史台对程纪参奏,官员流连烟花柳巷已是重罪,还夜宿其中命丧于皇都花楼。气的宣德帝将死了的程纪定罪,将其家人轰出皇都,三代子嗣不得录用。
待消息传到镇南侯府,宇文戟正在喂叶冰澜吃早膳的蛋羹。宇文戟一听是这腌臢事,当场叫停了粟铮的汇报道:“没了规矩,小姐面前还这么胡说。”叶冰澜一听,悄悄地顿了一下。她今日格外困倦,吃完蛋羹小人就软糯糯地趴在宇文戟的怀里睡了。
夕云大师收到消息,心里一阵恶寒。外地商人和四美是叶冰澜让他安排的,仓促之间他动用了早年的一个关系。但如何让程纪前往花楼还甘愿入套,这真不能保证。那孩子看完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