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对不会亲自跑一趟的。
海瑞见吕芳到来,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见过吕公公!”
吕芳闻言,瞥了海瑞一眼,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嗯。”
随后,只见吕芳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将目光从海瑞的身上收回,出言询问道:“海大人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吕公公,实不相瞒,在下有无比重要的事,要当面向陛下禀报,只是陛下那边……”
海瑞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不远处的乾清宫,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之色。
吕芳将海瑞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开口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在这等一会儿,咱家进去替你通报一声!”
海瑞听闻吕芳此话,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俯下身体,向吕芳拱了拱手:“劳烦吕公公了!”
“哪里,小事一桩而已。”
吕芳在应声后,便拾阶而上,迈步踏上了乾清宫的阶梯。
待进入乾清宫以后,只见吕芳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嘉靖的身旁。
此时的嘉靖,在贴身太监的服侍下,穿好袍服,对于吕芳在这个时间到来,嘉靖早已习以为常。
“奴婢见过陛下!”
“嗯。”
嘉靖见吕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即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几名太监离开。
等到那几名太监离开以后,嘉靖方才转过身来,看向吕芳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吕芳,有什么事吗?”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当即低下头,毕恭毕敬道:“启禀陛下,奴婢在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等候在乾清宫外的海瑞,他说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向您当面禀报。”
嘉靖闻言,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在沉吟片刻后,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嗯,朕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遵命,陛下!”
吕芳在应声后,未作丝毫犹豫,当即迈步离开了乾清宫。
……
在吕芳的引领下,进入乾清宫以后,海瑞未作丝毫犹豫,当即‘扑通’一声跪伏于地,沉声道。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
嘉靖闻言,将目光从海瑞的身上扫视而过,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
“谢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应允后,海瑞方才从地上缓缓起身。
海瑞刚从地上起身,便听到嘉靖那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朕听吕芳说,你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当面禀报于朕,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待嘉靖的话音落下,只见海瑞低下头,忐忑不安地开口道:“启禀陛下,昨夜有不明身份的人,给微臣送来了一本卷宗,除此之外,里面还夹杂着几份口供。”
“上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还请陛下过目。”
海瑞说完,便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将卷宗,以及那几份口供取出,并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吕芳见此情形,不等嘉靖吩咐,当即上前,从海瑞的手中将卷宗以及口供接过,并恭敬递交到嘉靖的面前。
“陛下!”
“嗯。”
嘉靖在应了一声后,从吕芳的手中将卷宗,以及口供接过,并分外专注地浏览了起来。
在翻看卷宗,以及口供的过程中,嘉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冷峻。
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吕芳见此情形,便知道事情要遭。
根据吕芳这么多年以来,对嘉靖的了解,皇帝发脾气倒还好,就怕皇帝一言不发。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嘉靖将手上的卷宗以及口供放下,冷笑一声,自顾自地说道:“平日里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划拉点银子,只要能够把事情办好,朕可以权当没看见!”
“可现在,都把手都伸到卫所去了,究竟是谁给他们的狗胆?”
“这群该死的虫豸,这分明是在挖我大明朝的根啊,朕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待嘉靖这番杀气腾腾的话落下,只见吕芳鼓起勇气上前,小心翼翼地出言劝慰道:“还请陛下息怒,千万不要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嘉靖闻言,只是瞥了吕芳一眼,然后将面前的卷宗,以及口供递出,冷冷道:“吕芳,你自己看看吧!”
“遵命,陛下!”
对于嘉靖的话,吕芳自然不敢有丝毫违背,旋即,只见其战战兢兢地从嘉靖的手中将卷宗,以及口供接过,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在翻开卷宗的一瞬间,吕芳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
卷宗上详细记录了徐阶背后所在家族,枉顾律法、为祸乡里、大肆兼并土地,甚至于参与走私,以及买凶杀人等诸多案件。
除此之外,那几份被送来的口供,也变相证明了此事跟松江徐家脱不了干系。
在这之后,吕芳猛地反应过来——徐阶完了!
虽说这些证据,并没有明确指向徐阶,但犯下这些事的,毕竟是徐阶背后所在的家族,要说徐阶对此毫不知情,换作谁来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