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笃定,海瑞有事情瞒着自己。
随后,只见王氏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那两名丫鬟。
……
在随口支开那两名丫鬟以后,只见王氏转过身来,看向海瑞所在的方向,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出言询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海瑞听闻王氏此话,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已经怀有身孕的王氏,为此事而担忧。
随后,只见海瑞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下意识地出言解释道:“真的只是督察院那边的几桩陈年旧案而已,你要是不信的话……”
只不过,海瑞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氏出言打断了:“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我的呢,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出你脸色不对了。”
“咱们是夫妻,理应互相扶持,遇到什么事,不能一个人扛着,多一个人,兴许就多一份力。”
见王氏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海瑞无奈,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
在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后,王氏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
因为这件事,居然牵涉到了当朝内阁次辅徐阶身上。
随后,只见王氏强行压下内心的惊骇,在思衬许久后,看向海瑞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待王氏的话音落下,海瑞在思衬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从目前来看,朝中有能力,且有足够的动机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严阁老一个人。”
“但目前严阁老已经患上了“呆症”,连自理都成问题,根本就做不到这件事,所以我觉得是小阁老在背后谋划。”
待海瑞的话音落下,只见王氏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官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虽然朝野上下都在流传,严阁老患上了“呆症”,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但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严阁老现在的样子,不是吗?”
王氏的话,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将海瑞心中的迷惘尽皆驱散。
“对啊,虽然朝野上下都在盛传,严阁老患上了“呆症”,但自始至终,无论是严阁老还是小阁老,都没有澄清过此事,而是任凭其愈演愈烈。”
“说不定这是严阁老设的一个局,先示敌以弱,放松徐阁老的警惕,然后再等待合适的机会,果断出手,一击毙命!”
海瑞想到这里,不由得冷汗直冒,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倘若事情真的如他所预想的那样的话,那么其中包含的算计,以及牵涉到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毫不夸张地说,接下来朝野将会动荡不安,说不定,还会危及到如今的大好局面。
一旁的王氏见此情形,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当即上前,出言劝慰道:“夫君,这件事情牵涉太大,你不可擅做决定,明天一早,还是去面见陛下一趟吧!”
海瑞闻言,在看了看王氏那已经略微隆起的肚子以后,叹了一口气,出言应和道:“嗯,我知道了。”
……
今天的徐阶可谓是神清气爽,昨晚他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梦。
在梦里,他达成了多年以来的夙愿,成功扳倒了严嵩,并且对严党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清算,严嵩被勒令致仕,就连严世蕃,也因为东窗事发,被推到菜市口去砍了头。
清算完严党以后,清流的人趁势上位,并大力平反冤狱,澄清吏治。
朝廷浮现出一片政治清明的景象,可谓是众正盈朝。
怀揣着这样的好心情,徐阶乘轿去往了紫禁城。
与此同时,吕芳正如同往常一样,从自己的住处出发,去往乾清宫面见嘉靖。
此时的吕芳,正行走在紫禁城内铺有整齐石板的道路上,那些忙碌的太监宫女,见吕芳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到来,连忙停下手头的活计,退至一旁,向其躬身行礼道。
“吕公公!”
“嗯。”
对于这些问候,吕芳则尽皆以和煦的笑容,给出回应,没有丝毫架子。
自从得知皇帝打算让高拱上位以后,吕芳便悄无声息地与严嵩、徐阶两人划清了关系。
不仅如此,吕芳还特意叮嘱冯保,一定要尽快跟高拱、张居正打好关系。
此时,看着远处的乾清宫,吕芳的心中,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
“连严阁老、徐阁老也到了退场的时候,距离我吕芳退场的日子,恐怕也不远了。”
“得早做打算才是,冯保那边,也是时候给他一部分权力了。”
“冯保啊冯保,干爹已经把路给你铺好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就全看你自己了!”
吕芳在感慨完毕以后,摇了摇头,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乾清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吕芳来到乾清宫的时候,正好与海瑞碰上。
对于海瑞,吕芳自然不陌生,毕竟,这位可是被皇帝所看重,为朝廷立下大功,然后被一路提拔到了督察院右都御史的位置上。
不过此时的吕芳,脸上却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海瑞身为督察院右都御史,倘若没有什么重大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