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步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孤不甘心,孤不甘心啊!”
想到这里,朱载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朱载坖,你要冷静,不可自乱阵脚,往好处想想,说不定这个孩子在半路的时候就会夭折!”
“毕竟父皇一共生了八个儿子,其中只有我和四弟顺利长大成人!”
“现在四弟已经被父皇派往了封地就藩,再也威胁不到我了,不过四弟那边,仍旧不可掉以轻心,得让他们再加把劲,争取早日把四弟赶出京城!”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管家快步来到朱载坖的面前,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殿下,徐阁老他们来了,目前在大厅等候!”
朱载坖闻言,点了点头,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嗯,孤知道了,让他们稍等片刻,孤这就过去!”
“是,殿下!”
裕王府的管家在应声后,未作丝毫犹豫,很快便迈步离去。
在这之后,只见朱载坖将目光收回,在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后,方才向着裕王府内,用以待客的大厅所在的方向,踱步而去。
朱载坖来到大厅的时候,徐阶、高拱、张居正,正在啜饮着杯中的茶水,并时不时聊着闲话。
见朱载坖到来,几人连忙停止交谈,纷纷从座椅上起身,向其恭敬行礼道:“见过裕王殿下!”
朱载坖闻言,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嗯,都坐吧!”
在几人先后落座以后,只见朱载坖将目光收回,面向众人,沉声道:“想必诸位应该知道,父皇下令让钦天监那边,挑选良辰吉日的事情了吧?”
朱载坖的话音刚落,只见徐阶站了出来,出言应和道:“裕王殿下,据说钦天监那边挑选了两个良辰吉日,分别是十月十五,以及十一月二十三!”
“只不过陛下那边,暂时还未曾给出回应。”
朱载坖闻言,当即垂下眼眸,呢喃自语道:“十月十五,十一月二十三……”
徐阶见此情形,便知道,朱载坖是在为皇帝即将册封皇贵妃沈氏为皇后的事情而忧虑。
毕竟,等到皇贵妃沈氏被册封为皇后以后,朱载坖所拥有的名分,充其量只不过是庶长子而已。
正当其打算出言劝慰的时候,只见朱载坖抬起头来,面向众人,转而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随孤去一趟书房吧!”
“嗯。”
在这之后,众人便在一旁管家的引领之下,去往了裕王府书房。
……
浙江,按察使司衙门。
房间内,只见何茂才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书案上,所堆积的一摞案件卷宗,出言吩咐道:“来人,把这些已经处理完毕的案件卷宗,都拿下去!”
“是,大人!”
话音落下,很快便有胥吏上前,将书案上的那一摞卷宗取走。
就在这时,只见按察副使来到何茂才的面前,小心翼翼道:“大人,袁家小少爷那桩案子,已经拖了很久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您看是不是……”
何茂才闻言,在瞥了来人一眼后,点了点头,转而开口道:“说得也是,本官前段时间忙于朝廷大计,无暇顾及此案,这桩案子,确实不应该再继续拖下去了!”
何茂才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将目光从按察副使的身上收回,出言询问道:“对了,袁家小少爷的那桩案子,案情如何啊?”
一旁的按察副使闻言,当即上前,俯下身体,异常恭敬地开口道:“大人,这桩案子,案情清晰明了,人证物证俱在!”
何茂才听闻此话,点了点头,在沉吟片刻后,转而开口道:“嗯,既然如此,那就依照大明律来办吧!”
按察副使见何茂才要按照大明律来办案,顿时慌了神,连忙俯下身体,小心翼翼道:“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实不相瞒,袁家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下官实在是……”
何茂才将按察副使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挑了挑眉,冷不丁地询问道:“说吧,收了袁家多少银子?”
那名按察副使闻言,当即面露惶恐之色,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您……您知道的,这袁家在朝中有人,下官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何茂才听闻此话,整个人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出言斥责道:“他袁家在朝中有人,难道本官在朝中就没人吗?”
“快说,收了多少银子,不然的话,别怪本官不客气!”
那名按察副使见何茂才突然发难,顿时面色煞白,浑身颤抖,不知道作何是好,良久,只见其低下头,小心翼翼道:“大人,实不相瞒,袁家那边派人送来了五千两银子,让下官来劝大人您……”
“这可是袁家送来的银子,下官就算是不想收,也得收啊,请大人饶下官一命吧,下官还有妻儿老小需要赡养啊!”
按察副使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何茂才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何茂才听闻此话,在思衬片刻后,从座椅上起身,亲自将按察副使从地上扶起,并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出言安慰道:“行了,本官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你的难处,本官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