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恭敬道:“陛下,微臣也觉得,应该立刻派人调查此案,或许鄢懋卿失踪的这桩案子背后,另有隐情!”
嘉靖听闻徐阶此话,脸上浮现出好奇之色,紧跟着出言追问道:“哦,徐阁老,你的意思是……”
迎着嘉靖的目光,徐阶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站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启禀陛下,在这之前,鄢懋卿奉了陛下您的旨意,赶赴浙江调查杭州知府马宁远的案子!”
“但就在回京的路上,鄢懋卿却莫名其妙地失踪,因此,微臣有理由怀疑,会不会是鄢懋卿查出了什么,然后消息不慎泄露,进而遭到幕后之人灭口!”
嘉靖在听完徐阶所提出的猜想后,沉吟了片刻,紧接着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不紧不慢地出言询问道。
“嗯,严阁老,你觉得呢?”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徐阁老方才所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微臣提议,还是尽快派人去调查此案!”
嘉靖的话音刚落,只见严嵩低下头,不假思索地应声道。
在严嵩之后,胡宗宪、严世蕃、高拱、张居正等人也陆续表明了态度。
其中无一例外,都是请求嘉靖严查此案。
嘉靖闻言,在沉吟片刻后,将目光从严嵩徐阶的身上扫视而过,出言吩咐道。
“嗯,既然如此,那这桩案子,就由你们内阁来负责吧!”
“遵命,陛下!”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鄢懋卿在回京的路上失踪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朝野。
此消息一出,满朝文武,无不感到人人自危,毕竟鄢懋卿再怎么说,也是左副都御史,堂堂朝廷三品大员!
这一次是鄢懋卿,下一次就难保不会轮到他们。
而对于鄢懋卿失踪一事,朝野上下众说纷纭。
有人说鄢懋卿是畏罪潜逃,还有人说鄢懋卿是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才被灭了口,还有的人说,这只不过一场是单纯的意外。
总之,接下来的几天,鄢懋卿失踪一案,在朝中的讨论度越来越高。
在这之后,朝廷收到由南直隶那边送来的消息,说是鄢懋卿的尸体已经被当地的官府找到,仵作在经过验尸后,判断鄢懋卿的死因为溺亡。
与这个消息一同被送来的,还有户部右侍郎王廷的自述,以及诸多供词。
在那些供词中明确提到,鄢懋卿在上船以后,便喜欢独自一个人在房间内小酌。
而案发当晚,由于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在场,事后从鄢懋卿的船舱内,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因此,眼下只能猜测鄢懋卿是醉酒之后,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之上,后不慎落入水中。
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倘若真的要治罪的话,那些负责护卫鄢懋卿的侍卫,将难辞其咎。
在内阁这边,将户部右侍郎王廷的自述,以及诸多供词尽数公布后,朝野上下,对于此案的讨论度,才稍微减弱了些许。
尽管如此,仍旧有许多人对此案心存疑虑,认为是鄢懋卿查到了什么,然后被灭了口。
京城,严府。
当日,在下值之后,严嵩、严世蕃父子便乘坐轿子,径直返回了严府。
待轿子停稳以后,只见严世蕃抢先一步下了轿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严嵩,从轿子里下来。
严嵩在瞥了严世蕃一眼后,出言吩咐道:“跟我过来一趟!”
对于严嵩的吩咐,严世蕃自然不敢有半点违背,随后,只见其搀扶严嵩,向着严府书房走去。
待进入严府书房后,只见严嵩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位,转而开口道:“坐吧!”
“是,父亲!”
严世蕃闻言,也不作推辞,径直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整个人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放松。
随后,只见严嵩将目光从严世蕃的身上扫视而过,出言询问道:“严世蕃,首尾都处理干净了吗?”
严世蕃见严嵩向自己提及此事,当即胸有成竹地应声道:“回父亲的话,一切都处理干净了,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
严嵩闻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后,只见其将目光从严世蕃的身上收回,缓缓道:“严世蕃,你是怎么看待目前在京城内流传的那些言论的?”
严世蕃明显没有预料到严嵩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在怔楞了片刻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向严嵩确认道:“父亲,难不成,您指的是类似于鄢懋卿被人灭口的流言?”
严嵩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开口道:“嗯,正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只见严世蕃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回应:“父亲,孩儿觉得,这些流言肯定与徐阶脱不了干系,他一直都在怀疑是咱们动的手!”
严世蕃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满是苦闷之色,旋即继续道:“陛下已经将这桩案子,交由内阁来负责!”
“而他徐阶则不止一次地要求您,尽快派人前去调查,孩儿提议让刑部侍郎张润德,前去南直隶调查此案,但却被徐阶否决了!”
“但话说回来,倘若到时候被派去调查此案的人,不受咱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