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杭打算上前察看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身后主屋之中传来。
“你还我儿命来!”
“啊?什么玩意?”
孙杭转过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主屋里面冲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破麻布袍子,全身上下除了一个脑袋之外所有部位都裹在这身袍子里,可即便是那颗脑袋,也被又长又脏、一直拖到地上的黑发所遮盖,完全看不到这个“女人”的容貌。
不过从袍子的轮廓就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身材很是干瘪,前胸和后背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看不到手脚和脸,孙杭也不确定对方现在究竟是面朝着自己还是背对着自己。
“你这是在COS贞子吗?”孙杭问了句,“这院子里有井吗?”
“你还我儿命来!”
对方用尖利刺耳的声音喊道,霎时间,巨量的头发从她的袍子底下涌了出来,疯狂地缠向了孙杭。
猝不及防之下,孙杭的左手手腕顿时被黑发缠住——这些黑发的触感又黏又腻,但却又异常锋利,在缠住孙杭手腕的一瞬间便割开了皮肤,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不过让孙杭有些奇怪的是,手腕处的伤口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传来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瘙痒感。
“毒素?”
孙杭没多想,抽刀斩断了那些头发,手腕用力一抖,将那把勒进肉里的头发甩落在了地上。
“你还我儿命来!”这位贞子的COS者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是召唤出更多的头发向孙杭袭来,孙杭只好转身绕到了影墙后面,手中军刀挥舞,不断劈砍着逼至近前的头发。
“墙壁里的东西,是你儿子?”孙杭高声问道。
“你还我儿命来!”
“是他先招惹我的。”
“你还我儿命来!”
“你他妈的是不是就只会说这么一句人话?”
“你还我儿命来!”
看着潮水般无穷无尽涌来的头发,孙杭内心顿觉烦躁,在斩断了一束朝着脖颈缠过来的头发之后,孙杭索性也不再躲闪,直接抽出手枪,对准了“贞子”的脑袋。
“罢了罢了,我这个人心善,看不得这种人间惨剧……那我这就送你们母子团聚吧。”
说完,孙杭扣下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再一次回荡在院子,“贞子”的脑袋应声而爆,整个人都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而那些狂舞的头发也都停了下来,掉落到了地上。
看到对方被击毙,孙杭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这诡物还算是讲理的——“物理”的“理”。
他走上前,用刀尖挑开了裹在“贞子”身上的袍子,然而预想之中的无头尸骸并没有出现——袍子里裹着的就是一大团脏兮兮的黑头发,除了头发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惜了,本来还想评鉴一下身材如何的……”
恍惚间,孙杭突然觉得左腕处的伤口奇痒难耐,他下意识伸手去挠,却不防抓到了一大把沾着血污的头发。
他低头看向手腕,这些头发正是从伤口里面“长”出来,转眼间已经将伤口给撑得涨裂了开来。
然而孙杭却丝毫不觉得疼,就好像这条胳膊不是他的一样。
“你还我儿命来!”对方的尖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这个声音是在孙杭的脑袋里面响起来的。
“哦豁,这是跑我身体里了?”孙杭另一只手握住军刀,直接剖开了左腕的伤口,将那些长出头发来的血肉全部剜掉……得亏整条胳膊都没有痛觉,这手术虽然做得粗糙,但还算利索,随着那些“长毛”的肉块被逐一剔除,女人的尖叫声也渐渐消失在了孙杭的脑海里面。
“呼……总算清净了。”孙杭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将酒精棉花塞进了挖掉肉之后留下的空隙之中,然后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如果痛觉还在的话,光是将被“感染”的血肉剜去,都足以疼得孙杭龇牙咧嘴了,更别提将用来消毒的酒精棉花塞进伤口里了。
“医生给打了麻药的病人做手术,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包扎完成之后,孙杭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除了没有痛觉之外,左臂的力量和灵活程度完全没有受到伤势的影响,就连触觉都没有消失。
“好像不是毒素……”
孙杭用左手的大拇指在另外四根手指的指腹上来回搓动,指尖上传来的触觉相当真实,而且没有丝毫延迟……这一点都不像是中了那种能让痛觉消失的毒素的样子。
在研究所进行全面检查的时候,孙杭也接受过神经毒素耐受性测试——研究员会将极小剂量的、从蛇毒之中提取出来的物质注入孙杭的一根手指的真皮层,用不了几秒钟,整根手指都会变得肿胀且失去知觉,和打了麻醉药的感觉十分接近。
但现在,孙杭所缺失的,仅仅只有“痛觉”这一种感觉。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利用“心想事成”来屏蔽自身痛觉的经历……难不成,是自己失去的能力又回来了?
孙杭试着驱动了一下卡在小臂上的“臂环”,但“臂环”却纹丝不动。
他又试着从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