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大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阮嬷嬷指了指几个下人,笑道:“如果赵三夫人不想受这种待遇,尽管叫嚷。反正这里离正厅远,你即便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绥平伯府面积大,前面都是做书房和客房的外院。要到正厅需要走过长长的回廊,苏氏在这里闹得再起,里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苏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叹息一声:“何必呢。我过来并不是捣乱。三老爷逼我来,我没法子,只是来走个过场。” 阮嬷嬷可不信她,指着前面的一条路道:“那赵三夫人便到客院坐一坐吧。等姑娘的及笄礼完毕,赵三夫人再回去。” “行。”苏氏爽快地点头。 她也不用阮嬷嬷催,径直朝那条路走去,一面走一面道:“不过我想见见大夫人。及笄礼结束后,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 阮嬷嬷挥挥手,让婆子们押着苏氏的丫鬟婆子跟上,这才回应苏氏道:“这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我会禀报夫人的。” 苏氏没有再说话,老老实实跟着阮嬷嬷去了一个偏僻的客院。 这里离主路较远。就算客人们参加完及笄礼离开绥平伯府,苏氏也没办法跑到路上去制造麻烦。 正厅那头,赵如熙换了襦裙出来,就对父母行礼,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卫国公府老夫人再一次净手,开始了第二次加礼。 她从赵如玉盘子里接过发钗,高声吟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她走到赵如熙面前,将她的发笄去掉,簪上发钗。 萧若彤上前象征性地扶正发钗。 赵如熙起身作揖行礼,再回东房换上跟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出来拜谢康时霖和崔夫人的教导之恩。 卫国公府老夫人再一次净手,给赵如熙去发钗,换上钗冠。赵如熙去东房换上大袖长裙礼服。朝皇宫行礼拜谢。 此时及笄礼还没完,还要祝酒,父母赐字,听训。 虽礼仪上规定是父母赐字,但康时霖已给赵如熙赐过字,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康时霖又德高望重,对赵如熙恩重如山,赵元勋便请康时霖给赵如熙赐字,康时霖挥毫写下“知微”二字。 观礼完毕,赵元勋把男客带到了偏厅,设宴招待他们。今天正好是沐休日,但吴怀寺和龚城衙门里还有事,今天是专门抽空过来的,也没吃饭,先告辞离开了。 倒是吴宗一直陪着师父呆在绥平伯府。 女客则由老夫人和朱氏招呼着进了内院,在内院厅堂吃饭。饭毕,大家聊了一会儿天,这才告辞离开。 朱氏让人把礼物全搬进了赵如熙的厢房,叮嘱道:“这些礼物你都登记在册,锁进库房和保险柜里。” “好的,娘。”赵如熙兴致勃勃地道。 虽说费时间,但拆礼物她还是很喜欢的。 倚翠在一旁呆了半天,听着点绛念礼单,赵如熙看实物,青枫登册登记,一样样地估摸着礼物的价钱,完了她禁不住咂舌,对赵如熙道:“姑娘,这些礼物加起来,怕不得上万两银子。怪不得富贵人家那么爱办宴席呢。” 虽说办宴席也要设宴招待客人,但鸡鸭鱼肉都是庄子上送来的;即便买些名贵食材,再加上各项开销,也花不了一千两银子。收一样礼物就能回本了。其他的可都是全赚。 袁嬷嬷听了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办宴席收礼物是赚钱不假,可你还没算咱们去参加别人宴席时送出去的礼呢?” 她点着青枫手上的册子:“你道为何要造册?一个是为了知道手上有多少贵重东西,不至于让人偷了去都不知道。二来也是为了记人情债。姑娘收到的这些礼,以后都要还回去的。” “不说别的,只说卫国公府。每年卫国公府老夫人过生辰,以及他们府上的婚丧嫁娶,各种宴会,夫人不知随出去多少礼。他们这一次送的这个,不过是回了一部分,咱们府上还是亏着的呢。” “那咱们老夫人、夫人也可以办生辰宴席啊。”倚翠道。 袁嬷嬷叹了口气:“咱们府上比不得他们。所以咱们送过去的礼贵重,他们回的礼一般,这才合乎身份地位。这一次他们送礼比较贵重,你道是为哪般?不过是看着咱们姑娘有出息,往后没准比他们还要尊重,现在开始烧冷灶呢。” 这话一说,不说倚翠、点绛这两个小丫鬟,便是青枫也心里一惊。不过又觉得很正常。 世事不就是如此吗?卫国公府还算是好的了,有些人更加势力。 捧高踩低,是权贵圈子里的常态。 赵如熙笑道:“也不全是这样。至少我师父、师兄,若彤姐和许家,两个姐姐和舅舅家就不是这样。” “那倒是。”袁嬷嬷赶紧道,“这些人都是真心疼爱姑娘,希望姑娘好的。送的礼都是真心的。” …… 客院里,朱氏坐在苏氏对面,正满脸震惊地看着苏氏:“你说真的?他真这么丧心病狂?” 苏氏哭得不能自抑:“我也没想到。我跟他同床共枕十来年,以前他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哄着我拿钱给他用,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