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虽然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赵如熙不服气地道。 朱氏无力:“你难道真不嫁人,一辈子做老姑娘不成?不说孤枕寒衾,到老了没人关心你;只说这世人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就让人受不了。” 赵如熙挠挠脸颊:“也不是不嫁,现在还早。我才十五岁呢。” 见朱氏要说话,她赶紧举起手做发誓状:“等我十八岁。十八岁之前我保准把自己嫁出去,行了吧?” 反正就是一个拖字诀。 朱氏也不想再跟她说这话题,说到最后总归要被气死。 她没好气道:“那你说及笄礼怎么办吧?” 赵如熙倒到她肩膀上,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真的没时间、没精力应付这个。我宁愿写十篇文章,也不想陪着笑脸跟别人说废话,心累。” 朱氏叹了口气。 赵如熙这样就叫累,她只有更累。要张罗一个宴席,她得提前半个月操劳起来。 “再说,咱们跟三房分家并且签了断绝文书。要是举办宴席,咱们肯定是不能请他们的;请了他们也不来,没的把脸凑过去让他们打。他们不来,别人未免要问起,到时候咱们家的事就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朱氏的脸色一变。 赵元坤对赵如熙和绥平伯府恨之入骨。赵如熙和绥平伯府过得不好,他就称心如意了。以他的心性,必要在赵如熙的及笄礼上做文章,影响赵如熙的名声。 赵如熙及笄后就得谈婚论嫁。要是这时候传扬出不好的名声,怕是要影响她的婚事。 想了想,她道:“但咱们也不能因噎废食。你及笄礼即便不办大宴,小宴也得办的。正宾、有司、赞者都得请人来做。上次我去卫国公府拜年,卫国公府老夫人还说了一句,要给你做正宾呢。” “来的都是人品信得过的亲朋好友,即便你三叔三婶要闹,也不怕传扬出去。” 赵如熙来了大晋一年,也不是毫无常识了。她知道及笄礼的重要性和讲究。 正宾必须是有德的女性长辈来担当。卫国公府老夫人的为人不错,她既主动提及此事,那必是要请她来做正宾的。 另外,萧若彤也跟她打了招呼,说及笄礼一定要来。赵如玉上次还跟她说,等她及笄礼的时候,要给她做有司。 以尚德长公主对她的看重,她不方便亲至,却一定会派崔夫人来的。 及笄礼于她而言这么重要的一个事情,师父、师兄们也不会没有表示。 这么想着,她就道:“那就办小宴吧。” “成。”朱氏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赵如熙也没法子操心,她每天都忙碌得紧。最后衣服、首饰都是朱氏让绸缎铺和首饰铺的人上门来给赵如熙量的。赵如熙饭后费点时间量完,便又去做作业了。 想过来参加及笄礼的人也纷纷提前跟她打招呼,赵如熙回家来告诉朱氏,则赵元勋和朱氏下帖子去请他们。 最后定了卫国公府老夫人为正宾,赵如玉做有司,萧若彤为赞者。 萧若彤倒是有意给好姐妹扶笄,可顾及自己和离的身份,还推托了一下,说自己只去观礼便可。 但赵如熙到大晋来,结交的好姐妹也就萧若彤一个。她也不在意这些,坚持让萧若彤做赞者。 正宾卫国公府老夫人是个有福气的,萧若彤做个赞者倒也不影响什么。赵如熙坚持,萧若彤也很看重两人的情谊,最后便答应了。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赵如熙及笄礼终于到了。 卫国公府老夫人带了两个儿媳妇,三个孙女过来。赵如玉和赵如珠,以及新嫁不久的赵如馨都带着夫婿、孩子回来了。萧若彤自然少不了,许家一家四口、赵元良一家也都来了。 除此之外,康时霖和三位师兄也由赵元勋陪着,前来观礼。 赵如熙沐浴换衣后安坐东房,赵元勋和朱氏将宾客们迎进来,开始了程序繁复的及笄礼。 卫国公老夫人走到赵如熙面前,嘴里吟颂着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她从赵如玉捧着的盘子里拿起梳子,开始给赵如熙梳头加笄。 加笄完毕,萧若彤上前扶笄。 赵如熙作揖回礼,从赵如玉手里拿过襦裙,到东房里换上。 这时,有下人跑到朱氏身边,耳语了几句。 朱氏脸色顿变,吩咐了阮嬷嬷几句,阮嬷嬷赶紧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绥平伯府大门外,苏氏正站在那里。 苏氏再不复以前的鲜活美貌。人瘦得很厉害,面容憔悴,神情疲惫。阮嬷嬷出来前,她倚靠着丫鬟站着。见了门里有人出来,她立刻站直了身体。 “赵三夫人此来何事?”阮嬷嬷问道。两府已断绝了关系,她直接在称呼面前加了个姓,以示疏离。 苏氏见是阮嬷嬷出来,倒也不意外。 她疲惫地笑了笑:“今天是熙姐儿的及笄礼,我过来观礼。” “可我怎么记得,咱们两府已断绝关系了吧?”阮嬷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氏叹了一口气,面有忧色:“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