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开始担保关税的钱退回来。
注:如果在保税区内加工,最后最终产品没卖到国外,而是卖到国内,那担保关税的钱就不退了。比如你买了高通的芯片生产苹果后卖到米国,你是可以把保税钱退回来的。但如果买了高通芯片造苹果,最后在国内市场卖苹果,就不退。
诸葛瑾比古人多了一千八百多年的经济和税务管理经验,这样的计策当然是手到拈来。
将来长芦盐场产的食盐,除了对关内汉人正常食用销售的部分,按照原本的旧法、旧税率照常贩运,其他都拉到渔阳边市榷场。
进了渔阳内外两道关之间的那部分盐,就等于进了保税区。
未来诸葛瑾会把渔阳县变成整个北境最集中的畜牧屠宰和肉类加工基地,类似于米国人那边19世纪芝加哥之于五大湖区的地位。芝加哥最早就是屠宰牛加工牛肉著称的,所以那里的球队都叫公牛队
屠宰分割腌制,肉联厂产业链一条龙全覆盖,还可以加上牛皮鞣革制甲、牛筋鞣制弩弦、羊皮鞣制皮袄、乳制品厂等等产业。以后三郡草原的畜牧加工集散都放在这里。
只要胡人肯配合,肯随时源源不断来卖牛羊出货,保证牛羊的供应链,这种集中高效的生产方式,就不会掉链子。
同时还能促成草原上牛羊在不长肉后及时杀掉,不要再白白多吃草导致浪费饲料、肉也白白变老。
整个三郡草原的畜牧产品总产量,绝对能比原有的生产秩序和资源配置模式下,再暴涨一半,甚至一大半。
代价只是会额外用掉巨量的海盐——但盐这东西生产成本不算什么,主要是税重。诸葛瑾用了晒盐法后,自己从源头掌控全产业链,那就几乎是无本生意了。
……
诸葛瑾和糜竺把大致的行动方略,跟这些胡人盘点了一番。
然后诸葛瑾又拿出他擅长的数学工具,跟有疑问的、算账算不明白、看不清收益率的使者,一一对账辩驳。
那些胡人能有什么数学水平?很多问题他们原本也只是脑子里一团浆糊,有个模糊定性的概念,而从未有精细的定量分析。
被诸葛瑾这么一条条掰开了揉碎了拆解成本,不一会儿,那些胡人使者就豁然开朗,并且惊为天人。
诸葛瑾可是能从“食物链能量传递效率”说起,把牛羊猪为什么饲养最高效、为什么养其他动物不行,什么习性什么生理特征能让动物多长膘多长肉。
一直聊到饲料转肉比的收益率曲线,然后得出黄金屠宰时间点。
“知道为什么最适合养殖吃肉的动物体型,是羊这种尺寸的么?因为再小的动物,生长虽然快,但散热浪费太大。动物的散热是跟长度的两次相乘倍成正比的,动物的产热和消化吸收生理活动消耗的能量,是跟长度的三次相乘倍成正比的。
所以算下来,就是羊那么大的动物刚好是快速养肉的最优解。鼠、兔生长繁殖比羊快,但是太小了,大部分吃下去食物都维持体温散热散掉了,存不住变不了肉。
猪、牛比羊大,按说单看体型比羊长肉低效。但牛多一个百叶胃,能多消化一次草料,吸收得比羊彻底,弥补了体型过大的额外损失。猪吃了睡睡了吃,饲料被运动消耗浪费的少,都长膘了,也能弥补这个能量损失……”
这些话,诸葛瑾在说的时候,都尽量用深入浅出、汉朝人就通俗易懂的词汇,来简单剖析。
概念都是高中生物课本上的概念,他一个前世的高中教培金牌讲师自然是掌握得信手拈来绰绰有余,只是转述时换了些词。
最终,让一群养了一辈子牛羊的胡人,都不得不承认:原来哪怕不考虑经营、统筹规划,只考虑对养牛养羊本身的理解,他们这些家伙也只是实践经验丰富,但要说对道理的提纲挈领,跟诸侯相比简直是望尘莫及。
诸侯却是天生生而知之者的圣人,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作为一个汉人士大夫,居然对养牛养羊都能认识高屋建瓴到这种程度。
这样扎实的基础,再配合他的数学统筹工具,怎能让胡人不心服口服?这毕竟是在胡人最擅长的领域,正面堂堂正正把胡人给碾压了。
当天的这场大会,诸葛瑾前前后后,有问必答,足足跟胡人使者们饮宴了两个时辰,最终让这些胡人对于方案的可行性不再有任何怀疑,彻底心悦诚服。
……
当然,对可行性和可实现性不再怀疑,并不等于对整套方案的一切环节,都不再质疑。
那些胡人使者心里也清楚,眼下还剩最后一个难以想出调和之策的关键,那就是如何互相长期取信于对方、如何让汉朝官府承诺长期稳定把这个边市榷场搞下去,而且要确保交易量始终如一,不会被卡脖子。
胡人一旦深入嵌合到这套贸易合作体系中,好处固然是巨大的,但从此性命也操于人手了。
诸葛瑾只回答了“我们有足够的盐让伱们腌肉”,但腌肉毕竟是要额外增加成本的,盐也会有浪费。乌苏等使者,对诸葛瑾此前提到了一句的“牛羊期货”,还是非常好奇。
按照诸葛瑾刚才简单解释的字面意思,那个“牛羊期货”,似乎是确保你牛羊多了、有可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