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倒也常见。”
赵柽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只是自保而已,将来你会知道。”
丽雅娜扎不解道:“如今你大权在握,这一场仗再胜,威望更高,又何谈自保?”
赵柽笑道:“大宋与回鹘不同,总是复杂,说了你片刻也琢磨不透。”
丽雅娜扎闻言沉默几息道:“若真有那时,可以来回鹘。”
赵柽哈哈笑道:“何至于此,莫不是还要做个上门的不成?”
丽雅娜扎顿时羞恼道:“上门又如何,是你说的将要自保。”
赵柽嘿嘿两声,忽道:“那日初见,听小院内有乐声,后来问迪娅,说是弹奏甚么琵琶来?”
丽雅娜扎道:“是叫七十二弦琵琶,其实是一种琴,有些类似……你们的筝,琴弦七十二,琴身方宽,声音悦耳奇妙。”
赵柽道:“倒是从没见过这种琴,就是那天听了片刻,觉得恍如黄鹂百灵,一直不忘。”
丽雅娜扎看着他道:“你想听吗?”
赵柽笑道:“莫非有幸?”
丽雅娜扎道:“你……随我来。”
两人出了门去隔壁府内,片刻走到一间小堂门前。
丽雅娜扎打开房门,赵柽不由眼前一亮,这小堂之中布置颇为雅致精美,有许多东西都是回鹘风格,看起来别有一番特色,就连地上都铺了大幅鲜艳的毯子,干净整洁,直到门前。
赵柽望了望堂内,眼睛瞄了下丽雅娜扎的小白靴子,道:“这个……要光脚进去吗??”
丽雅娜扎闻言一呆,道:“李飞,你想干什么?”
赵柽道:“我听闻回鹘能歌善舞,舞姿优美,尤其是那种……光着脚挂一串小小铃铛跳的舞蹈。”
丽雅娜扎疑惑看他:“你从哪里听来的?”
赵柽道:“自然是在陇右所闻,中原又哪里知这些,毕竟隔了陇右西夏,无论庙堂市井,都不甚了解。”
丽雅娜扎轻声道:“光着脚……还挂着小铃铛跳舞?”
赵柽道:“就是如此,稍动一下,小铃铛就发出悦耳声音。”
丽雅娜扎忽然声音柔和地道:“你想看?”
赵柽急忙点头。
丽雅娜扎嫣然一笑:“想得美!”
说完她走进堂内,赵柽摸了摸下巴便也跟了进去。
堂内靠花墙处有一架琴,赵柽一眼看出是那七十二弦琵琶。
只见这琴方宽,类似筝的大头处从旁截断,上面琴弦密布,也不知要按何律来弹。
丽雅娜扎走到琴后,手指轻轻一拨,那琴顿时发出动听悦耳的声响。
赵柽笑道:“果然就是那天的乐声,倒是有鸟鸣之音。”
丽雅娜扎笑道:“李将军不知想听何曲?”
赵柽道:“我倒不懂回鹘乐曲,捡好听的弹就是,不要那些哀伤悲凄,听了心情忧郁。”
丽雅娜扎冲赵柽行了个回鹘礼节,随后笑道:“李将军请上座。”
赵柽在椅子上坐下,就见丽雅娜扎同样婉婉落座,抬手间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微思。
忽然她手指一动,就听美妙灵动的琴声瞬间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琴声愈发优美,恍如小溪泉水叮咚,欢快跳跃,又似那山谷的幽兰,走马银铃,接着忽然百鸟齐鸣,音调清澈欢快,令人陶醉,仿佛置身春日林间,似梦如幻……
一曲弹罢,赵柽回味片刻,抚掌道:“真好曲也,令人神往,若是于山水美处弹奏,其声更佳!”
丽雅娜扎看他道:“回鹘有许多风景美好之处,山水如画,鸟语花香,李将军可想前往一看?”
赵柽笑道:“心向往之,奈何杂事繁多,不知何年何月才得一见。”
丽雅娜扎闻言神色微微一黯,接着清冷起来,道:“连陇右都不再去了吗?”
赵柽瞅她,顿了顿才道:“上官将军觉得以我身份,去领那荒凉偏瘠的陇右都护府,是为什么?”
丽雅娜扎闻言微微颦眉,下一刻忽然惊呼道:“你……你刚才所说的自保?”
赵柽微微一笑,道:“真有那天,我可以前往陇右,天高地远,进退有据。”
“可是……”丽雅娜扎犹豫道:“李飞你所谓的自保,不应自宋国朝廷吗?既如此,有西军在那边……”
“西军啊……”赵柽想了想:“西军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就怕真有那天的时候,西军已是自顾不暇了。”
丽雅娜扎目光闪闪,道:“回鹘很美,山水美,人亦美。”
赵柽看她一眼,笑道:“是啊,所以自古征战那块地方的军队,可不止是为了葡萄美酒和哈密瓜啊。”
“李飞,你甚么意思!”丽雅娜扎闻言脸色微微一红,轻轻嗔道。
赵柽起身走到丽雅娜扎面前,微微俯首,低声道:“给本王跳支舞吧,要赤脚挂小铃铛那种。”
丽雅娜扎脸上粉红欲滴,道:“李飞你不要做梦,我才不会给你跳舞,你在东京什么样的舞没见过,你跟本就不是想看跳舞!”
赵柽纳闷道:“不看跳舞看什么?”
丽雅娜扎轻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