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沈矜北略带惊诧的抬头,恰好对上晏华予看过来的目光。
她唇角微扬,朝他眨了眨漂亮的眸子,似是又恢复成了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女,让人不自觉的陷进去,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鬼使神差的,他应了一声:“是。”
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到庭中的石阶上,少年唇角微微扬起,在转身离去时,沈矜北好似听到了身后传来晏容与的声音,“长姐,你对这沈公子,似是比对旁人不太一样,难道他就是你的意中人吗?”
少女沉默,本以为得不到回答,可却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沈矜北听到了一道极轻的声音,“沈公子,他很好。”
他目光一瞥,却正好看到晏华予的视线一直落到他身上。
胸口跳动的心在这一刻变得躁动不安,他用掌心按住,一边往外走,一边脑中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
所以,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中意的人会是他吗?
雨夜里,无人能给他答案,沈矜北撑着一柄油纸伞走出了长公主府,又朝着回沈家的方向走去,可行至半路上,忽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他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借着夜空闪电的光,恰好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
深夜,祁晏休进了长公主府。
听闻她遇刺,他忙完了手里的政事后,便特意来了府里找她,还给她带了一只猫。
那猫儿是一只长毛玉面狸,身上有白黄黑三种花色,模样很漂亮可爱,看着应该快两个月大了,被祁晏休从笼子里抱出来,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迷迷糊糊的爬上她手心,差点眼一闭就要栽倒下去。
祁晏休说,这是他在路上捡的,前几日大雨,他夜里回府时听到了猫叫声,看到它缩在路边的一个破旧盒子里,就将它带了回去,洗干净喂养了几日。
晏华予看着喜欢,伸手用掌心摸了摸它的脑袋。
“皇叔寻常杀人都不留情,如今却对一只狸奴心生怜惜,真是少见。”她另一只手的掌心撑着半边脑袋,倚靠在美人榻上,美眸抬起,忽的看向祁晏休,烛火朦胧下,眼尾泛起浅浅笑意。
她见过他踩着尸山血海的样子,却极少见他对旁人心生怜惜。
“它样貌可爱,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男人的掌心顺着小猫的脊背滑下,动作轻柔,目光落到猫儿的身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她。
他知道她因心疾病症,受不得刺激,还时常会心情不好,却偏偏又不喜欢吃药,虽然安排了太医和厨房做了调养的膳食,但还是想着找些法子哄她开心。
“给这狸奴取个名字吧?”
晏华予沉吟片刻,随后说了个名字,“叫它福又怎么样?苏苏曾说,他在寺庙里看到过会打坐的狸花猫,很是喜欢。自古有福之人,皆得神祖庇佑。叫它福又,定会福泽深厚。”
玉面狸福又伸出爪子,在她的衣服上缓缓扒拉着,晏华予轻而易举地将它抱起,见它没有应激反抗,就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给它顺毛。
没过多久,晏华予就有些倦了,祁晏休主动将福又从她手中接了过来,又怕晚上这猫会闹腾吵到她,还叫人来将它带了下去。
他考虑的还算周到,怕长公主府里的下人不知道如何喂养,他还专门带了饲养狸奴的小童来,正好交代了轻禾去给他们安排一下。等几人离开,他将殿门关上,转身就看到晏华予静静趴在美人榻上,眸子半睁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拿过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今夜雨大,你若困了,回床上去睡。”
她唇角一抿,从披风下伸出一截皓腕,勾上他的颈项,温声软语的开口,“今夜皇叔陪我吧,我的床分你一半。”
祁晏休差点被她气笑了。
她不知道,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一次次忍着不碰她有多么煎熬。
他抓住她勾着自己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手心,眼底潜藏的欲望逐渐汹涌,他低声询问着她的意见,“等忙过这阵,稳定下来,我去向陛下请旨赐婚,如何?”
那一刻,他眼底似写了四个字——
我想要你。
不仅仅是想要得到她,更是想娶她,想要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
“皇叔,你认真的吗?”她睁开一双漂亮的眸子,探究的眼底恢复了一贯的清醒。
“自然。”随着这两个字落下,他松开她的手臂,将她从美人榻上轻轻抱起,朝着内殿的榻上走去。
“那就等下次再说吧,现在,我想睡了。”她闭上眼睛,趴在他怀里,选择了逃避这个话题,但其中的意思,祁晏休已经看出来了。
她并不想嫁给他,此刻的心里,还不知在如何权衡利弊。
躺在床上,晏华予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祁晏休替她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伸手扯过蚕丝的衾被盖在她身上,在深夜里将她拥入怀中,肌肤相贴。
祁晏休喜欢晏华予,喜欢的难以克制。
然而往回数两三月,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场倒春寒中,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