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华予打量整个房间时,殷小越已经说完了所有事情的经过,然而晏华予听后,却并没有立即开口,直到她将房间内的最后一处角落看完,才喃喃道:“阿越,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什么?”殷小越不解地看着她。
晏华予转过头来,自信的笑容中隐隐透着一丝阴冷,“阴谋的味道。”
阴谋……
殷小越小脸一白,朝她走过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是说,她是被人害死的吗?”
然而,晏华予却轻笑一声,看着她摇了摇头,“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不知道,但今日这一切,一定是一场局。”
那一刻,她眼波流转,唇角溢出丝丝邪性张扬的笑意,嘴里喃喃着一些殷小越听不懂的话。
“陈郁金,我还是太了解她了。”
殷小越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可还没等她开口问什么,门外忽然就有一个小厮跑来,朝着她道:“二小姐,夫人找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
“小的不知,夫人让你过去。”
听到这话,殷小越还以为姜氏找自己是有什么要紧事,因此同晏华予说了声后,转身便要走,可就在这时,身旁的人忽然叫住了她,“你若是就这么走了,那估计就再见不到我了。”
她停下脚步,一时不解,“什么?”
然而,晏华予却看着她扬起了唇角,眸中带着未达眼底的笑意,“你不该问我,你应该问问你父亲。”
话音落下,殷小越还来不及细想,守在门外的侍卫突然就喊了一声,“大胆,你们做什么!”
她寻着声音转头看去,就见她的父亲带了一队士兵,将整个院子都给围住了。
“父亲,您做什么!”
殷小越预感到不妙,可陈司徒却并没有回答她,他拔下手中的剑,直接一剑就砍死了拦在他面前的侍卫,随即下颚微扬,看着房间内的晏华予,唇角扬起张狂放纵的笑。
“昭和长公主大驾光临寒舍,臣未亲自出门相迎,有失礼数,如今臣特意带了人来迎接长公主,怎么长公主反倒不开心了呢?”
晏华予回眸望去,便瞧见了这一幕,再看向殷小越,就见她盯着自己的父亲,面色一片煞白,神情上满是惊慌的无措。
“阿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陈郁金是怎么死的吗?”
身旁传来女子的声音,殷小越转头,就见晏华予正直直盯着她,眉眼泛起冷意的笑,忽的一抬手,纤细的食指指向了门外的陈司徒:“这事,你父亲应该最清楚!”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殷小越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脑中细想着晏华予这句话,却迟迟不敢做下定论。
她的意思,是她父亲做了什么吗?陈郁金的死与她父亲有关?
“元姝,过来,不要听她胡言!”
晏华予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站在院子里的陈司徒便朝她大呵一声。
“你怕是不知道,你眼前的昭和长公主她早就伺机要对我们陈家下手了,我当日茶中的那杯毒就是她派人下的,是她害死了你姐姐,她就是个不择手段、心思恶毒的女人!”
他怒指着晏华予,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微微怒红了一双眼,好似晏华予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不可饶恕之事。
“父亲,长公主她……”
她不会这样的。
她下意识的就想要辩驳,却蓦地想起了上辈子的长公主,到嘴边的话生生止住。
跟晏华予待了太久,她都差点忘了,上辈子的昭和长公主是个怎样的人,那是个弑杀父兄、屠杀士族,甚至逼死了不少忠臣良将的人,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可如今,下毒这事真是晏华予做的吗?
“元姝,你快过来,小心她伤了你!如今她联合自己哥哥软禁陛下,囚禁信王,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你还看不出来吗?!”
叫喊声还在耳边不断响起,殷小越转头看向身旁的晏华予,小鹿般的眸子还带着几分纯澈,可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双唇微微颤了颤,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她:“这,这是你做的吗?”
“什么?”
晏华予微微歪了下脑袋,看着她的眸光不知何时变得单纯又淡漠,眼底再无笑意。
这眼神像是审视一般,明明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落在她身上,还是令殷小越心底感到了一丝慌张,就像是在质问她,是不是连她都不相信她了。
她呼出一口气,暗暗稳了稳自己,再次问她:“是你派人下的毒,害死了陈郁金?”
她一直盯着她,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与掩饰,然而,晏华予神色未变,在她目光的注视下,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
刹那间,殷小越悬着的一颗心似乎放松了下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的父亲晏华予不是这样的人,便又听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但其他的,确是我做的。”
一颗心在瞬间仿佛沉了又沉,殷小越微微睁大了瞳孔,再次看向晏华予时,就见她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但唇角却忽的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自她眼尾泛开,透着仿若自骨子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