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购置了产业,藏去了自家宅邸,还有的在城内没有亲属没有房产,就只能想办法藏匿。
然而很快大量的地主以及他们的随从被逮捕起来,因为这些天杭州城的百姓也受够了他们,听到朝廷终于要抓人,顿时欢欣鼓舞,给差役们带路抓人。
被撞翻摊位的小摊摊主,被之前打砸抢烧的铺子房东,被这些人闹得不敢上街的市民,纷纷帮差役人指路。
那些地主们哪有杭州本地人门清?
结果就是短短两天不到,城内的六千余人悉数到案,除了极少数见风声不对以外,九成九以上,全都关进了杭州城大牢和皇城司牢狱里。
一时间弄得牢里人满为患,几平米的小间往往关押着十多个犯人,让那些养尊处优的地主遭了老罪。
“冤枉啊,我不是啊,你们抓错人了。”
“我没有造反,我们只是来城里逛逛,看他们在闹事就跟着看热闹,朝廷不能诬陷好人啊。”
“官人,放我们出去吧。小人猪油蒙了心,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我们根本没有犯法,朝廷不能胡乱无故抓人。”
“是啊,难道在街上抗议朝廷的暴政也有错吗?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如此了?先前还有吏员砸了宰相家都不了了之,朝廷就这样对我们的吗?”
牢房内各自喊冤的,装纯路人的,悔不当初的,还有比较硬气的,固执地认为自己根本没有犯法。
然而不管怎么喊都没有用。
因为喊冤和装纯路人的,自然有名单伺候。
后悔的要是后悔就能平息任何事情,那还要官府差役做什么?
至于那些硬气的,自然有大记忆恢复术。
夏竦随后让两浙路提举邢狱公事马询负责审理,主要是审问人员、谁策划密谋以及这些天他们干了什么事。
基本上想撒谎都撒不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打砸抢烧的那部分,自然有太多目击者。
特别是伤人乃至致死案中,都不用朝廷抓,地主们都已经把人自己给交了出来。
毕竟这事牵扯太大,如果不交人,恐怕大家都要遭殃。
因此在连夜审讯后,过了约数日之后,马询向夏悚汇报了这几日来抓捕、审查的情况。
“计相,此次通过城内大力搜捕,共抓获骚乱份子六千一百三十四人,名单中的豪族抓了一千多人,其余都是他们的随从。”
“而根据他们的供述,至少有一半人在上个月二十日的那场骚乱之后离开了杭州,也就是说名单上还有差不多一千余人没有抓捕到案。”
提刑司衙署办公室内,马询把情况诉说了一下,继续道:“伤人的参与者达一百三十余人,伤者六十多。有些是被打伤,有些是被踩踏而伤,都已经处置。”
“那三个死者是什么情况?”
“都是可怜的摊贩主,当时那群豪族领着门客在转运使衙门口呐喊,甚至还扔沙石向衙门,杜司并未行动,见转运使衙门没有动静,他们愤怒之下砸了沿街摊贩,烧毁铺子,若非官府应对及时.”
“我知道了。”
夏悚微微点头,随后说道:“杭州那几家报纸有没有乱说?”
“都是在说这些豪族肆意妄为之事。”
马询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却也有两家报纸,说朝廷不作为,这些天都没有动作。”
“嗯,你先去吧。”
夏悚想了想,随即站起身离开提刑司衙署,前往转运使衙署。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杜杞那里。
杜杞出来迎接,现在因为这件事情,他们五司主官也忙得团团转。
要安抚百姓,还要追捕逃走的人,也是一刻空闲都不多。
夏悚过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他说要求道:“现在朝廷都在关注这事,此事务必要快刀斩乱麻,不可拖太久。”
“是。”
杜杞回答道。
“你即刻下发公文,让各州州衙、县衙、御史台与皇城司联合办案,把名单上剩余的人全部抓来。”
“是。”
“再在城里招贴安民榜,安抚城内百姓。”
“是。”
“再去跟各家报社打一下招呼,不给说的别乱说,等官府发通文,官府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是。”
“嗯,我还得去一趟皇城司,就不久留了。”
夏悚也就在转运司衙门坐了一会儿,又马不停蹄地离开。
赵骏的意思他其实也明白。
那就是要注意影响和分寸,不要乱开杀戒。
如今朝廷允许各地民间兴办报纸,以增加新闻传播渠道。
目的自然不止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够报纸看,让朝廷的政策和风向可以普及开来。
同时还有点监督地方官府,防止地方官府胡作为非,欺上瞒下的意味。
因此实际上朝廷对新闻这一方面有一些管控,但不多。甚至新闻署那边还允许他们发文抨击地方官府。
如此一来地方官府受到舆论的监督,也会收敛许多。
但同样的朝廷要想在公众面前树立起公平公正的形象,首先就是要保证自己公平公正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