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曹洪听完了张韩的话,一巴掌把案牍上的酒壶都差点拍倒。
“不行,这太冒险了,你知道如今在延津之后的数座城池,埋伏了多少袁军吗?”
“你这般冲入,肯定危险重重,黑袍骑本身就是野战好手,若是陷入攻坚则很难久持。”
“要是你陷在里面出不来了,那我怎么办?”
以后找谁立功搞钱去!?
我等了这么久,以为是什么妙计,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大的!没想到跑来给我拉一坨大的!?
“这就是去送死。”
“没错!!”张韩眉头一挑,目光沉凝,胸膛猛然一挺,“就是去送死!我知道此去延津渡河而过,乃是龙潭虎穴,极其危险!但我向来是享受危险的!”
曹洪:“……”
一时间,我竟然无话可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曹洪狐疑的看着他,闹不明白此刻张韩心中所想,只怕是他取道侵入冀州内部,恐怕也不是真正的目的。
张韩,奸诈狡猾,用兵之心,亦是让人琢磨不透。
张韩伸出手,安稳的放在了曹洪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
“话虽如此,但战事无绝对……”曹洪陷入了沉思,对于张韩的话,他的确半信半疑,总觉得此去并不安全,袁绍麾下兵马不会再次上当。
曹洪暂且还没想到,如果张韩去了延津,渡河而去之后,河内的大军应该如何安置,若是进军则自然会将战场转移到此地来。
“不会的,”张韩微微一笑,“我让子龙在白马跟随丞相作战,黑袍骑正在正面战场,他们怎么可能想到,我偷偷绕行至此,还敢再闯延津。”
曹洪本来还打算再问出点什么来,但看张韩的模样,已经是成竹在胸,心思坚定如铁。
“但是,伯常从何去延津呢?此前的小道,恐怕已经被封堵了,袁军定然对那条道路严防死守,其余之地,未必不是陷井,若是贸然进入,恐怕会被设伏。”
自然也不再多问。
“那我,该当如何?”
“叔父别慌,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很多计策布局,不能立刻告知,否则为人所看穿,唯有自己人也蒙在鼓里,才可骗过敌人。”
只能微微点头,笑道:“那就,依照伯常之计,如此行事。”
“整个延津战场,自然也是越乱越好!”
“只管进攻便是,”张韩眼神一凛,“叔叔你磨砺剑锋已数年之久,麾下将士无不是跃跃欲试,欲取敌而扬名立功,如今正是要杀敌建功的时候,放手一搏。”
张韩在河内逗留数日,带兵前行,沿着此前道路去延津。
在延津的南岸,关羽已经提前来驻军几个月了,等到张韩来时,徐晃亲自来迎接。
“公明!”张韩唤了一声,差点就加“哥哥”两个字了。
“君侯,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云长早知你要来,昨夜开始,就带着探哨又摸到前线去,巡查各处小道。”
“最近十余日,我们已经发现了几条路途,或许可以行军,但是,都没有查探到底,均有路障阻隔,恐怕要走通,需经历山险峭壁,危险重重。”
“无妨,”张韩摆了摆手,“我军中黑袍骑,都有飞军之称,能翻山越岭,身手极好,些许峭壁也并不在话下。”
“就怕,费尽心思行军过去了,战马无法运送,只能步行交战,若是再遭到袁军设伏,则很麻烦……”
“云长设下一计,”徐晃转头正色的看着张韩,两人相视一笑。
张韩嘴角一扬,颇为意外的道:“何计,还请说来便是。”
“让我们军中校刀手,穿黑袍骑甲,从小路而入,前去穿行隐秘山险小道。”
“而真正的黑袍骑,由君侯统帅,混入在云长与我的军中,再渡河突袭对岸,待交战时,再去汇合,如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战马也运至对岸。”
“我部则可继续在延津北岸驻守,抵挡袁军驰援,伯常可长驱直入,进入冀州腹地深处。”
“好计策,”张韩登时点头,“不愧是云长兄长。”
善战者,果然法子极多,又能亲自冲杀交战,华夏战神不是盖的,“云长兄何时回来?”
“估计此时已经查小路回来了,正在查探大军进攻的路线,或者是查探敌军在对岸的布防状况。”
“为了渡河,我们已在河水较缓处,准备了不少竹筏,渡河之地乃是冬日寻得,异常隐秘不必担心,待云长回来,立刻就能出发。”
“好,且等云长兄回来便是。”
两人这一路走着,已经将战事战略几乎前后商量得颇为融洽。
不多时,营帐之外就响起了马蹄声与嘈杂的呼喝声,关羽已引兵而回,快步到主张掀开了帐门,一眼看到张韩后,展颜而笑:“伯常来了。”
“早在入营的时候,见到你的黑袍骑在外,心下欲尽快见到伯常,告知前方状况。”
“伯常可知晓,如今延津之后,看似宽松无防,其实乃是暗暗布兵,正在等着你过去。”
“知道,”张韩点头,“早已看穿了袁绍的用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