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许都为官,则可居住,或者一同慢慢的迁至南临山,逐渐隐居,但仍然不知张韩此举是何意。”
……
杨府。
“杨公可安歇?”
“君侯且等,在下立刻去通传禀报,”门口的管家看到张韩就发怵,不等催促立刻去禀报,不多时就小跑回来。
连忙躬身道:“君侯,我家主人听闻君侯造访,虽已睡下,但欢欣无比的立刻起身,已经在偏院设下了茶水,还请君侯随在下同往。”
“哦,君侯,是否要叫公子回来?他最近因即将远行,故此均在乐坊雅舍,与学子们吟诗赋歌,逍遥自在,但并未影响了公务。”
“嗯,叫回来吧,”张韩板着脸点点头,似是气氛较为严肃。
这管家也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见到这模样自然也有点紧张,张韩深夜忽然造访,肯定是有要事商量,否则他平日里可不会来杨府。
“在下立刻去叫公子回来。”
偏院,杨彪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还有茶水,院子里有婢女在伺候,但张韩一进来,背着手目录厉色,沉声道:“今日与杨公所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们退下,”杨彪愣了愣,忙挥手让所有婢女与仆从离开偏院,又请张韩坐下。
“君侯有何事,可以直言?”杨彪苦笑着,接着道:“否则,我可不敢畅意吃茶,还得战战兢兢猜测心思,实在没意思。”
“都这么熟了,”张韩懒声开口,“和杨公自然可以说点推心置腹的话,我被人这般算计,现在火气很大。”
“啊?”杨彪忽然听得这么直白的话,却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愣神之后,才道:“那君侯觉得应当如何消火呢?”
“伱给我——算了,”想了想,张韩觉得不太妥当,懒得让他找人了,本身现在也急着回府,直接与他说明便是,“让德祖召集弘农各族之子弟,以及他的年轻后学友人,一同去相助赈灾,为子脩出谋划策,没问题吧?”
“没有。”
“好,那我就走了。”
张韩点了点头,起身又离去,留下杨彪在那晕头转向,满脸懵逼。
又走了。
那叫我起来干什么?我还叫人准备了酒菜,特意煮了茶。
结果就是这么个事。
张韩走后不久,杨修就连忙回来了,喝得脸色红彤彤的,正是与人激扬文字的时候,没想到张韩会跑去偷家,吓得他吟不出来,登时就萎了。
回来发现张韩已经走了,于是和父亲久违的吃酒菜、品茶水,聊起了今夜张韩交代的这件事。
“他说完直接回家,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我觉得君侯做事一般都有深意,也许是让我们父子好好再回忆此事。”
杨修其实在这一连串的事里,也有很多话想要和父亲说。
既然提早回来了,有了这個机会,那自然不能放过,于是胸膛一挺,拱手道:“父亲,儿觉得,此次君侯突然造访,又将儿唤回,他却离去,显然不是为了见我。”
“而是敲打我杨氏。”
杨彪神色微微一滞,“敲打我们什么呢?”
“党派,”杨修在家里自然不会心思太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君侯实在提醒我杨氏,不要参与到党派之争当中。”
“在此前,与冀州开战之时,父亲已和丞相彼此心意相合,默契行策,有功绩在身,现在又何必铤而走险去暗害君侯呢?”
“我没有。”
杨彪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而已。”
“士人之布局,儿难道不知?”杨修冷笑而视,这话去外面说骗骗别人就好了,怎么连我都想骗?
“……”
杨彪不说话了,他在这件事上,的确有心存均衡之想,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
曹氏虽强,未必不能留有后手,等待时机。
“父亲,丞相不是董贼,而今也不是当年,尔等欲效仿王太傅,实在是无稽之谈,儿劝你,切莫存此心思,我最近听说,张君侯在南临山造宅邸,用于建造山清水秀的隐居之地,不如父亲搬迁至南临山,以享清福,可颐养天年。”
杨彪眼神忽然一凛,明白儿子这话是让他不要再掺和朝堂政事,乃至把家里的主权也放给他。
但若要拒绝,又因为张韩这件事而理亏,毕竟儿子早就已经提醒过他,当时不可随意参与党争之事,但杨彪没听。
张韩突然造访,就是敲打。
若是再不停手,或许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他们弘农杨氏。
以往可以不怕张韩,但现在,谁又不会忌惮他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呢?
“好。”
杨彪得几个呼吸的思考之后,同意了儿子的建议,或许他的确是对的。
……
第二日。
张韩甚至没有从家里出来,仍在府上安睡,黑袍骑由赵云、高顺率领,自发清得一千五百人,从营中建制里分调出来,准备行装随曹昂去陈留。
曹昂决定将赈灾之署设在陈留郡,三日内就会出发,甚至准备了自己的私产,以随时待不时之需。
此次功绩乃是独立为之,比之前一年治郡之功德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