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是他反悔……”
“行,”荀攸当然不敢拒绝,连忙答应下来,然后面露难色的道:“但是,叔叔也不必太过挂念,你还有如此多的公务要处理,这只是寻常小事而已,不如顺其自然,再者说了,不是还有丞相在吗。”
“叔叔大可以去问问丞相。”
“嗯……”
“也是,”荀彧思索了片刻,觉得也有道理,又看向这一屋子的美味佳肴,叹道:“此宴席,耗资不菲,你我两人当然吃食不完,不如送去给丞相,也好聊表心意,曹氏的内戒令一直在施行,上行下效,我们也不可犯了戒规。”
“瑾诺。”
荀攸拱手而下,不一会儿吩咐家仆来把这些酒菜都装了盒,一连十几人的长龙队伍,送去丞相府,而且荀彧还吩咐务必跑着去,准备的鹿肉十分鲜美,美酒也刚刚烫好,免得在半路上凉了。
……
丞相府。
曹操本来正在和郭嘉吃饭,听说了张韩去南临山的消息,觉得府中好像冷清了不少,少了个人跳脱的人在府中搞事,反而还有点不习惯了。
这段时日,曹氏宗亲被张韩气得不轻,主要缘由就是他胡作非为,但是却什么惩罚都没有,父亲还亲自放话,让曹氏之人都不可再说张韩的坏话,谁说谁就要挨骂。
族中之长,又是曹操父亲,曾经的大汉三公,位高权重,地位斐然,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包括曹操在内,也必须要遵从,于是现在去调戏张韩的心思都没了,就想他回来商议大事。
两人吃着荀彧送来的鹿肉和美酒,把此前庖厨送来的餐食都放到了一边。
“真香。”曹操乐呵呵的吃着,吞下去之后又抬头看向戏志才、郭嘉二人,笑得满面红光,“文若果然还是心念着我,特意在冬日为我准备了如此鲜美的鹿肉,庖厨的手艺也不错,竟闻不到太多臭味。”
“配此美酒,乃是今年冬日,第一大快事。”
“有了它,我连伯常整日让我气血淤堵都已经忘了。”
“哈哈……”
郭嘉、戏志才两人附和的笑了起来,但是笑容比较干,心里也是酸溜溜的,郭嘉道:“这么多年,文若请我们吃的饭都是屈指可数,都是我们主动去他家蹭饭。”
“主公在文若的心里,还是举足轻重啊。”
“是啊……”戏志才也感慨,“平日里,他都是忙于公务,为了尚书台得以运转,为了上下通达政令,盘算我大汉的钱粮,实在是劳苦功高,到了冬日竟然还惦记着主公,在下看来,也是感动不已。”
“是,”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保持了一种气度,“如此美味佳肴,美酒当前,怎能不去叫一声文若呢,不如遣昂儿去请他来丞相府,我们一同入席?”
“如此甚好。”
两人都是安然而笑,脸色十分和善,也想起了好久没有和荀彧把酒言欢了,甚是想念。
当然,荀彧从小到大都不饮酒,都是他们两个把酒,荀彧只负责言欢。
不多时,曹昂小跑着从丞相府正堂出来,下了阶梯一路往门外去,甚至没有乘坐马车,冒着小雪,肩背上都被点缀得微有银白,如同梅花印在身上一般。
到门前请了荀彧前去。
此刻已经是到夜间了。
荀彧刚进来,把门关上,阻隔了门外风雪寒意,对三人拱手鞠躬,恭敬备至,曹操立即就眉开眼笑,道:“文若,我们正聊起你,今日为何想到送鹿肉来与我们?”
“唔……乃是因为本身要宴请典校尉,但是他拒绝了,此美食不可浪费,于是送来给主公。”
曹操:“……”
“……”
“……”
郭嘉夹菜的手,就愣在半空中,整个人有些僵硬,仿佛关节都被人扣住了一般,眼神都是直愣愣的毫无感情,过了许久才弱弱的道:“意思就是,这是剩菜剩酒?”
“你请典韦的?”
“典韦今日不是和伯常去南临山了吗?临走前还和我说,一去就是三日,本来典韦还打算去宴席的,被伯常劝阻了。”
“伯常劝阻的?!”荀彧的眼睛一瞪,一时间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请别人的?!”曹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吹胡子瞪眼的立起身来,腰板都挺直了。
我刚才还感动!!我感动个屁!!
“又是张伯常惹的事!!”曹操嘴角抽搐的深深看了荀彧几眼,他知道文若乃是君子之风,不善撒谎,向来是有一说一,所以这份尴尬,都怪张韩把典韦劝走了,否则岂会如此?!
“张伯常!!”
“都怪伯常!!”
“好端端的,人家要去宴席,他劝走干什么!?”戏志才怪叫了起来,“他难道还担心去了南临山遭到伏击吗?这么多年来,哪一次伏击他成功了?!”
“混账!!等他回来,我定要问问清楚,他劝个什么劲!”戏志才和郭嘉气得嗷嗷叫,但是曹操有气度,只是尴尬于方才自己的夸赞和感动,气着气着,居然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于是过去了两三日,这段时日张韩算是移居在南临山,家中妻妾也都乘坐马车过来,其余麾下文武,也是将家中的家眷都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