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很是柔软,大度舍得,如对自家兄弟。
“呵呵呵,”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
滑县。
也就是白马渡口,曹操举大军疯狂追击,连取了六个驻点和关隘,把袁军打得退过了黄河,驻守黎阳,以河相拒。
方才停歇下来。
双方折损人马不计其数,各有斩获,几十里之内的百姓,逃之一空,有的躲进了山里,有的则是跟随袁绍退回了黎阳。
但气势上,袁军已经不敢再交战,整个黎阳守军里,均是死气沉沉。
袁绍也是多次暴怒,亲近之人不敢交心,刚直之人也退避三舍,连谄媚之人都已不太敢接近,更别说进献计策。
眼下状况,当真是骑虎难下,现在若说不打,檄文已发,惹来了曹操大战,天子斥责,若是不打待守,不出两年则敌势力更大,而我毫无清静。
所以他现在,一团乱麻。
正值此时,又传来了文丑死讯、淳于琼追击遭伏,这些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袁绍猝不及防,来不及部署安排,瞬息之间,接连遭重。
主要是,现在不知道曹孟德他发什么疯!!!本身已经退后十余里,他竟然还要遣兵前来血战,不顾一切的攻坚交战,打得袁绍成了龟壳。
“混账!狗贼!无耻之徒!”袁绍在议事大堂上掀翻了桌案,直接起身走下台阶,整个人都在盛怒之中脸颊不断颤抖。
他原本贵气儒雅,沉稳英武的面庞,此刻也很是扭曲,牙都快咬碎了。
“张韩此人,阴险狡诈,欺我不曾对他设计,绝不能任他这般嚣张。”
“诸君不必再准备对付曹操的军报、策略了,”袁绍阴沉着脸,不悦的舒了口气,“我料定曹操只是为势胜,在黎阳前必止,他虽发了疯要和我决一死战,但绝不是为了在今年结束战争。”
“他仍有理智,就会在这里停驻,接下来,是全力对付这个张韩,我要他的项上人头!”
“谁人能取下此人人头,我必有重赏,助其直上青云!”
“这……”
“主公这是真怒了……”
“自然是真怒!!”袁绍听到了这一句私语,原本都上阶梯去坐榻了,又忍不住回头扫视,“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将他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区区小儿,辱我太甚!!!”
砰!!
袁绍把翻了的桌案又踹了一脚,人都仿佛气鼓胀了起来,背着手大步而走,留下一干文武在堂上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曹阿瞒,竟也敢如此辱我!翁婿二人皆是阴险狡诈之徒!
……
“哈哈哈,虚贼袁绍,辱他又如何?”郭嘉今夜饮酒了。
他在黎阳前的营寨里,和三军之中的偏将、裨将痛饮。
白天他曾与百名将士,带着百坛美酒洒入黄河支流,以告慰死去的将士,他广袖黑袍,长发不缚,任由大河疾风吹拂,负手在黎阳守军的视线之内随意而行,那吊桥却始终不敢放下来。
在城关之下,大放豪言,问城上诸君安好,问当年嘉之评价,中肯否。
又问袁绍,是否真是明主?!
最后痛骂其乃是“欺世盗名”、“笑谈仲氏”、“无能盗国之狗”,再加上一句“还他娘的不如董卓”,终于引来了几波箭雨。
差点连骑兵都冲出来,骂破防了之后,郭嘉就溜了,晚上和军中友人引酒,设计等待袁绍忍不住来袭营。
如果真来,就赚到了。
史书上又可以添一笔“料事如神”的战绩。
其实两军交战,也并没有那么多料事如神的传说,什么一算就知道敌军今夜必来袭营。
都是蹲出来的,再多蹲几日,只要蹲到了,就是一次酣畅淋漓、载入史册的豪情,赚不赚倒是其次的,反正永远不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