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合理了,”张韩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主公早已洞悉如今之局势,且已在暗中布局。”
“如今,只消再等时局变化,袁绍一定比我们更急。”
“嗯……”贾诩欣然而笑,点了点头,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张韩心中按捺不住,早早露出端倪,毕竟冀州那边仍然还在观察。
一旦有任何不妥的消息传过去,袁绍都有可能察觉到什么。
“好,那就出去走走吧,”张韩做了决定,当即站起身来,眉飞色舞的扬了扬眉头,“最近缩在营帐里太久了,少有出去走动之时,诸位陪我去河边走走。”
“君侯,可以保持现状继续等待数日,倒是不必出去。”贾诩拱手而下,目光略有动容的劝说道。
“没事,随便走走!”张韩听完贾诩的话时,人已经走了出去。
到军营里走动后,的确有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除却黑袍甲骑的人之外,曹营其余的将士也都敬而远之,即便有个别将官不得已碰面,也只是点头称呼,不再多言。
张韩的威望的确已经大不如前,但他行走在军营之中的模样还是很嚣张。
曹营不少人对他也都是讳莫如深,不过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曹洪的耳中,曹洪只是派了人来时不时盯着,生怕张韩又惹出事来。
好在,他在营寨之中走了一会儿,就往河边人少的地方去了。
贾诩始终在旁边陪着,张韩没带典韦、赵云等人,让他们继续该练兵练兵,该巡视巡视,不需要跟着护卫。
只有贾诩一人陪同,两人可以聊很多,从大势到接下来的计策,甚至是自己如何抽身自保,都是可以公开说来的话题。
贾诩还深谙此道。
张韩同样也在此节上,以他为师,实际上贾诩跟随进来,他倒是也并不害怕,毕竟最好的宿卫就在身边了。
贾诩不信三十五人能刺杀得了张韩,走到此处,张韩聊起了之前贾诩的那一番见解。
“君侯,如今计策已成,这一趟出来,恐怕还有不少人会生出谩骂之声,来透透气咱们就回去吧,免得徒生伤悲。”
“怕什么,”张韩满不在乎,嘴角依旧含笑,“我从来不怕外人的评价,是忠是奸,是才是笨,都自由论断,现在他们骂我,是因为这些年少有大战,而且我的确弄了些钱财来过富足的生活,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是错的,辱骂一个以身入局的君侯,是何等愚蠢,到那时,还可有无数声名聚于我身后。”
“你都说了,计策已成,还怕什么,这段时间等他们骂一会儿。”
流言蜚语,可以随便飞一个月,反正我脸皮厚。
等再过一个月,我张韩就要一把洗白了!
贾诩暗暗摇头,露出一丝自愧不如的苦笑,论脸皮心胸这一块,他的确不如张韩。
而且,以身入局这种事,自己更是想都不敢想,换個人来入局,也许在那四十军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诶?多少军棍来着?!”贾诩下意识的嘀咕了起来。
张韩咋舌道:“是五十军棍,你什么记性?”
“来,再陪我复演一下之后可能会有的战局。”
“好……”
……
许都,丞相府。
今夜有一位贵客再次,特意来拜见曹操。
是以府内外,都准备了佳肴、茶水、美酒和些许寻常很难见到的珍馐美食。
身穿浅褐色锦袍的杨彪,坐在下首位置,和曹操挨得很近。
因为两家的利益关系,其实两人早就冰释前嫌,杨彪也不再如以往一般,在曹操面前畏畏缩缩担惊受怕,忌惮随时会被曹操除去。
而杨修因为在曹昂身旁为侍郎,下一代的人关系也极好,所以自然而然的更为稳固。
杨彪又是无权一身轻,少去了太多威胁,曹操也乐得将他当做一位师友来看待。
今日来,杨彪主要是告知冀州回信,袁绍与他通传的书信,逐渐说到了重点,同时根据信中的猜测,杨彪也大致可以猜到如今那边的状况如何。
“袁本初信中打探之意甚浓,也说了最近收书信上百封,又结合河内郡军中乱事,是以再次向我打听如今状况。”
“在下于家中思来想去,是时候可以透露些许了……”
杨彪之前一直是礼仪相待,信中所言也从不会透露向袁之意,一开始便是告知因姻亲嫁过来袁夫人近况。
也就是以杨修的母亲开始联系,袁夫人是袁术之妹,也和袁绍有堂兄妹关系。
此前南北逐渐通达的书信往来,基本上都是在说着家长里短,到今日送来的这一封书信,袁绍才问询了一些许都的状况。
而杨彪不认为是一种试探。
他对曹操拱了拱手,直言不讳的道:“丞相,有些话,说来恐怕冒犯,但却属事实。”
“你但说无妨,”曹操脸色动容,毫不在意的微笑了片刻。
杨彪再次躬身:“那在下也就斗胆直言了,大汉百年来,阶层分明,氏族林立,正如伯常曾说过的话,等级森严得很。”
“更甚于军中,至少在军营之中,自下而上仍有渠道,上会因战功而欣赏下属,继而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