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
张韩沉吟此名,点了点头,的确是一位名将也,出兵果断,行事果决,此举乃是攻敌所必救。
“如此,我也不好再继续驻守,此地危险。”
张韩转身回主帐去,召贾诩来见,不多时,头戴方帽的老者须发微飘的进了主帐,在来时就已听闻了军情,贾诩脸色也不太好。
一进来立刻道:“君侯,此地不宜驻军,应当立刻退回去。”
“否则孤军深入,必遭围剿,敌军反应如此迅速,恐怕就是冲着你来的。”
“此间情报蹊跷,我们不知是为人所探查,还是军中有细作,但至此地后,目的算已达成,若不退军也许损失惨重。”
“老夫料定,袁绍大军应当随后便至,需舍弃辎重,只带财物而走,不可路上拖延,一旦被缠住,将会有灭顶之灾。”
贾诩对危险的嗅觉非常灵敏,而且此时力劝的语气也十分郑重。
张韩微眯双眸,当机立断,决定听从贾诩的话,“好,立刻撤走,放弃辎重,只带金银而行即可,回到东郡之后,立刻赶回河内。”
“好,老夫这就命人去传令。”
张韩一声令下,立刻放弃沉重的辎重军备和大批的粮草,只装了金银、兵甲和武器,还有一百余匹战马。
张韩退走的时候,过了河之后就摧毁了渡口,回到了对岸。
耗费两日又回到了河内大营,留下的后军骑兵追了上来,告知张韩军情,就在他们走后的两个时辰,袁军有三万从黎阳而出,快速奔袭了这两座营地。
如果他们还留在那里的话,肯定就走不掉了,至少会被几千骑兵缠住,损失不知多少。
张韩听后心有余悸,同时也不得不感慨,当即和贾诩对视了一眼,由衷且激动的道:“多亏了我气运极佳,才能躲过此劫。”
贾诩脸上笑容顿时凝固:“啧,难道不是老夫提醒及时,洞察时机,力劝君侯立刻撤军吗?”
“文和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种贪功好利之人,”张韩微微仰头,神情略微不悦。
“我不是变了,这是事实!”贾诩气得都捏紧拳头了,怎么会归于运气呢?这明明就是我当着你面说的。
不想给赏赐好歹夸几句啊!
张韩咋舌道:“就是气运好,所以你才会在我身旁说出如此见地之语。”
贾诩:“……”
你开心就好。
刚刚回到河内,曹洪立刻就派人来请张韩去军营。
到达主帐之后,跨入门帘后,张韩当即看见左臂缠着绷带的曹洪赤着上身坐在坐榻上,满脸难受的神色,抬眼瞥了他一眼,叹道:“伯常,路途遭遇伏击,应当是消息泄露了。”
“军中有细作不说,冀州的耳目应当一直在监视着河内,稍有动静他们都知晓。”
“不对,”张韩立刻反驳此想,“我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告知子廉叔,此战绝对不是被他洞察了行军路线,为人所算计埋伏。”
“怎么?”
曹洪眉头紧皱,想不明白张韩的想法,难不成还能是巧合?
“这只是巧合,”张韩当机立断的说道。
曹洪咋舌了一声,低下头去不看张韩,接着道:“此役,损伤了三千余兵马,士气遭到打击,而且也已丧失了先机。”
“以战果来论,你我应当都会被主公责罚,恐怕问责是免不了了……”
张韩的情绪也不好,走进了营帐之中来,话语有些懒意,“呵呵,子廉叔不必太过伤心,我又何尝不是首尝败绩,这些年南北大战都是大胜告终,虽也有小败损伤,但何曾被击退过?”
“我这一次不也是落荒而逃,斩毁渡河的桥梁、石道,方才回来。”
曹洪听完此话,情绪也慢慢平稳了许多,这人就是这样,若是自己独自受损,心中自然不好受,但假如有人陪着,感觉痛苦可以分摊一半。
“伯常损失了多少?”
曹洪试探性的问道。
“倒是没什么损失,只是本打算劫掠辎重、钱粮,趁机攻下几座城池,却只打下了两座营地。”
“但是又安排三百余人进入到冀州境内,扮做难民散在山道里,日后可能会有更多消息接连传回河内、东郡两地,也不算一无所获。”
“而且,袁军到来之后,扑空我驻军之地,接下来应该会立刻占据渡口,并且向天下发檄文讨逆,开启此战。”
“如此一来,他们或许会渡江讨伐。”
“……”
曹洪越听越难受,闹了半天你说的损失惨重,是赚得少了。
我就不一样,我是真的损失,我走散三千兵马,战场死去的就有一千余人。
分钱没赚到也就算了,功绩也不在我,还吃了一场败仗,军心士气此消彼长。
还得吃一顿责罚。
“伯常啊,伱这次可是害苦了我了。”
曹洪实在是不知如何开解了,最终还是开口了这句话,主要是张韩如果不急着突袭,现在两地都还是相安无事,谁也不会踏出这一步来。
即便是丞相有心开战,也还有余地去不断谋划,稳固西、南局势,等待时机。
张韩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