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心一起,张韩也就不太好意思继续酒肉过活,于是也派人去联系之前派驻冀州的探哨。
又一日后。
张韩军营,主帐之中。
“君侯,自冀州的消息送来了,俺们的兄弟被剿了几次,现在大多躲在山里,只有十余人扮做商贩,在邺城扎了根。”
军营中,赵云、高顺已去操练,纪伯骁作为宿卫统帅,掌不少探哨之事。
此刻得了消息,立即回到张韩身旁,禀报于他。
“那送来的消息应该都涉及不到军机之事,”张韩沉吟片刻,马上浮现笑容,道:“说来听听。”
“其他消息暂且可不听,但有一事不得不关注,袁军在魏郡之南的谷仓山囤积粮草,应当是要用于行军。”
“而且听闻青州的兵马也在逐步调动,抽精锐至魏郡附近。”
“应当是待秋收之后,便会沿着水陆两途运粮,随时准备开战。”
张韩听完微笑点头,纪伯骁分析的这些消息应当大多属实。
集聚军力粮草,自然是为了随时开战,此前的态势本就剑拔弩张,彼此在政令、朝贡、舆论上交战了数次,始终是各有胜负。
双方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冀州那边,自然也是在境内平稳了民心民意之后,可以放心开战。
许都这里则是有天子坐镇,发出的诏书就是正义,不需要这么麻烦。
“准备好搭桥,”张韩当机立断,不光是传令,更是自己亲自出营,不多时在军需处找到了贾诩、典韦,二人正在清点曹操送来的物资,加紧打造军备用具。
张韩将前方送来的情报告知,贾诩听完后,也明白张韩的意思,放下手中的事务,交托给其他人清查。
“如今我们在河内境内,如何行动应当要和子廉将军说一声,让他出兵为我们吸引袁军注意。”
“我们的黑袍骑,都应该换上寻常军袍,悄然进军。”
贾诩在马车之中捻须道:“君侯可曾记得,早在一年前,您就已经因冀州离间之计,被陛下和丞相嫌隙,夺取了手中军权。”
“现在该是承当年布局,果断出击的时候了。”
张韩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行,毕竟时间过去了许久,而且自己最近在荆州立下功绩,可谓又扬名于南方,如果袁绍收不到消息,那他也太闭塞了。
“先生觉得他们不会防范我吗?南方战事,应该也已经传到冀州了才是。”
贾诩轻笑了一声,旋即开口道:“君侯不必担心,冀州这一年来兵强马壮,一路连胜,未尝败绩,攻下公孙瓒之战,又是自败转而为胜,在他们看来,兵锋正劲!取我许都不在话下,只要跨江之后便可一马平川。”
“再者,冀州文武多傲辈,轻慢视天下英豪,袁绍更是以世间高士聚于门下而自豪。”
“君侯试想,若是你有战将千员,名流数百,甲胄三十万,骑军万余,百万石粮草,你会如何?”
张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叹道:“那我还不得上天呐,全卖了换成黄金,能用几辈子了。”
“这,”贾诩咂了咂嘴,君侯的思维一向与常人不同,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很难不说一个溜字。
“故,袁绍拥有如此家底,颇为自傲也是常事,而且他已经很内敛了,却还是不可能洞察细微,想到君侯提前到达河内,并且对渡口用兵。”
“按照此前的布局,我们要将官渡让出来,令袁绍大军逐步渡河,待过河之后,再行攻伐,一旦可以击溃,他们背靠大河则难以逃脱,若是能烧毁粮草,则更是能够一举打散其渡河之兵。”
“现在,正是君侯现行扰乱之时,”贾诩颇为郑重激动的说道。
张韩眉头紧锁,狐疑道:“先生的意思是,若是彼此对峙,袁绍或许不会立刻渡河,但我去争夺渡口了,他反而会当机立断,派兵来抢夺,于是则可步步将他引入战略之中?”
“正是如此,君侯越发聪慧了,”贾诩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依你之计,立刻随我去见子廉叔叔。”
张韩起身而走,拉着贾诩一同上了车驾,往城里去。
同时也先行在军中下令,命黑袍甲骑做好出征准备,今夜亥时在城中聚集,也就是当初那白兔驻军的城池。
此时的城内衙署中,曹洪昨夜宿醉,还正是头痛之时,张韩甚至未经通报急匆匆的进来,在门口看了他奄垮的模样,立刻咋舌道:“子廉叔,怎么日夜饮酒,如此懒散,眼看大战在即,如何统帅三军!?这要是让丞相知道了,我要怎么劝说才好!?”
曹洪头皮一麻,整个人都不好了,嘴唇不断开合蠕动,竟是不知说点什么好。
你好意思说这话?!
喝酒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你来了之后,夜夜笙歌,日日长眠,简直是醉生梦死,现在你跑来责怪日夜饮酒他说。
就过分。
“张伯常!”曹洪脾气略爆,心里一不舒服拍桌就起,起来后愣了愣,松了口气道:“你难道不醉吗?我记得伱昨夜也饮了不少酒吧?”
“我酒量好,喝多少也不耽误事,但是子廉叔你不行,你乃是河内太守,身负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