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乃是因为李傕郭汜大战,东归时众将迎击。
杨奉、董承两人的兵马合兵抵挡,但被李傕杀得败退连连,让天子只能露宿荒野,不得入城。
后来,乃是董承等,假意求饶,一边和李傕议和,一边星夜派兵去河东郡招纳韩暹、李乐、胡才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因此得了数千骑兵来救援,方才乱李傕兵马阵脚,而后逼退。
但后来,却因无法满足这些外族,他们便趁着大汉羸弱,兵马不齐,而中原诸侯鞭长莫及的时候,趁机劫掠,杨奉、韩暹又尽力去驱逐,最终赶走这些胡骑,谁知道现在又卷土重来,企图再掳掠粮食。
他们要奴隶、金银,还有大汉的各类珠宝财物,这些到了塞外去,都可游走于牧民贩卖出价格,来换取牛羊或者粮食,南匈奴诸多贵族,都在这几年插手了大汉。
曹操也曾在匡亭击溃过南匈奴的游骑。
还因此缴获了不少战马。
此时众人难以决断,都是议论纷纷。
“安邑小城,难以久守,我看不宜久留啊,我们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迟早要被李傕追。”
随王的车驾之中,公卿也在其列,其中廷尉正钟繇善断局势,常被人倚重,此时他力主撤离,其实不是害怕被劫掠,而是担心这些南匈奴的外族反复无常。
是不是又得到了李傕、郭汜的重礼许诺,卷土重来,想要两面挣钱!
杨奉眼睛一眯,心中思索不断,而后又有钟繇相熟的旧臣支持其言,不断站出来相劝,杨奉、韩暹依旧没能做出决定。
倒是董承一直在着急,想要先行攻出去。
此刻,又有探报快速飞奔而来,在入门前跑起了大量的尘灰,当堂大喝:“陛下,不好了!郭汜的西凉兵又杀来了!”
“又杀来了!?”
“快快,护驾,护驾!!快快带朕出去!!”
“果然又来了,”钟繇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举棋不定的杨奉满眼失望。
而后朗声道:“或许,南匈奴贼人不过是见此时机,再来劫掠,意图得金银而走,又或者是得了郭汜的暗中许诺,转而来抓陛下回去,杨将军不该如此犹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应当立刻弃安邑,东去太谷,唯有过了函谷关,才可得安宁!之前我们派出去请河东张杨的骑兵应该已经到达,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也许张杨、曹操、袁绍、袁术等诸侯,都已在救驾的路!”
杨奉闻言腮帮猛然鼓起,心中满分不悦,但形势所逼又无可奈何,他麾下的兄弟已经是疲惫不堪。
接连大战如此之久,又没有粮草补给,没有钱财犒军,劳师动众如何能继续行战。
现在又要交战,而且郭汜、李傕,近月来已经连连得胜……
让杨奉军中士气低落,不敢与之相斗,现在又有南匈奴劫掠在先,只能护卫逃离。
他当机立断,不可力敌,而且若是据城,很可能连城池都出不去,于是对左右将军道:“眼下,只能护送天子再次出行,向东而去。”
“若是能过函谷关,方才能安歇。”
“诸公,立刻起行,不可再逗留!”
天子座驾在城中待了不到半日,若是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的话,他早已能休息半日,奈何光是商议,都要摆出仪度,而且进言也都是一人一言,抛砖引玉、徐徐推及。
这些公卿就好像是习惯了似的,谁也不肯立刻将话说全,都要半遮半掩,生怕说错了话,判断错了局势,当然,眼下状况如此,天子不能决断,其余人肩负护卫天子的重任,当然要慎之又慎。
就是谨慎,才慢了不少。
出来之后,走动不到十里,立刻被南匈奴的兵马追。
而杨奉等将,已经派兵到后方去抵挡郭汜袭击,此刻分出来护卫车驾仪仗的不过五百人。
“驾!!”
“喝!!”
远处,迅速接近的骑兵,身着匈奴服饰,头戴布帽,手持弯刀与短弓。
奔腾似涛涛江水铺陈而来,其势何等的浩大!
放眼望去,喊着奇怪号子的匈奴兵举刀奔袭时,姿态夸张,声势浩大,约有千人。
“完了完了……大汉完了!”
“陛下,若为匈奴所掳,当属灭国之灾!”
“李傕郭汜贼也!残害我大汉国体!祖宗怜佑,可否天降神兵以挡外寇也!!!”
“苍天为何不助我大汉呐!”
哒哒哒。
“哈哈!!!”
此刻,又自另一侧的山体小道之中冲出了一支整齐划一的骑兵,为首的乃是一名持枪将军,英俊不凡,精壮迅猛,正仿若天降一般,坐下黑神驹飘逸似风,奔跑时宛如残影拉长,全速直奔匈奴贼寇。
他身后,一名双戟将体型壮硕,其势如猛虎。
又有一将,黑袍寒铁着身,面容冷肃,岿然如山岳。
再之后八百军,踏洒沿途水潭,携无数战马嘶鸣,滚滚而来。
“救兵来了?!”
“来者是何方骑兵,哪位诸侯的将军?!”
“看其军备,定是袁绍的精锐骑兵!”
“如此精良,耗子巨甚!”有知晓养兵之难的公卿顿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