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您未免有些专断了,眼下群臣具在,御医也在,既然说不用劳烦几位长辈,怎不见得让御医进去看看?”
“那是自然,今日是哪位御医随行?”二皇子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只见一位大人快步上前。
“御医院晁国安。”晁大人一礼,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理政殿,门又被关上了。
宰相见如此,心中的疑窦稍稍打消,看来二皇子没有要劫持圣驾的意思。
因此他说话也缓和了一些:“二殿下,既然皇帝如今病着,那么山下叛军之事,陛下可有什么交代给您的?”
“那是自然,父皇有令,命我全权代理此事。今日只等谢将军援军一到,两面夹击,共同击溃叛军!”二皇子说的大义凛然,只是这话在这些大人们眼中,确有一点点幼稚。
谢明昨夜突围下山,就算调兵,京城距离鼓山才多久,今晨就该结束战斗了,怎么还至于让大家被围困在山上了?
宰相一礼:“二殿下,谢将军走了良久,没准是出事了,若是他不能及时赶回,鼓山上这点人马,请问殿下作何安排?”
“不会,谢将军是御林军老将了,万不可能出事。诸位大人请稍安勿躁,我保证,今日叛军一定败走,断不会耽误大家的赏月宴!”
还赏月宴呢?有几位大臣的脸色已经快绷不住了,山下是叛军,山上是一群各怀异心的皇子和生死不知的皇帝,您二皇子还想着吃酒呢?
许老爹也在人群之中,说实在的他现在很想冲上去给二皇子几个巴掌,自己的女儿到现在没有音讯,那几个皇子连屁也不放一个,一群懦夫!可惜,他也不能动,在路安远没有洗清嫌疑之前,他就一样可疑。
正在群臣嗫嗫之际,门内传来了声响,只见晁御医从门内走出,脸色有些不自然。
“如何?陛下怎么样了?”
晁御医看了一眼二皇子,下定决心一般没有按照里面威胁之人的话语回复,而是用自己最大声音喊出来:“陛下中毒!陛下中毒!陛下。。。”
第三句没有喊出来,因为二皇子身边的侍卫一刀贯穿了他的心脏,将最后的中毒二字随着一口血喷出,溅到了站在最前的几位皇子脸上、身上。
变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在晁御医用命喊出来这几句话的时候,二皇子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他怎么不按照词说?
然后下一瞬,晁御医的鲜血喷出,二皇子扭头瞪了一眼侍卫:我没让你下手!
再下一瞬,理政殿内兵甲全出,将院中之人团团围住,有武将试图反抗,几乎是被立刻剁成了几截。
二皇子又一惊:别杀啊,我的贤德名声就毁了!
他哪里知道,这世上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同他想的一样。
特别是那些跟着他一起叛了的侍卫,不进则退,眼下意外突发,如果不能在最快时间内压制住这些大臣,一旦让他们哪怕有机会喊出“反贼”二字,自己这些人的命就算没了。
不过没到一盏茶的时间,二皇子面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猩红一片。眼前的大人或许惜命,或许无力反抗,可是院外那些各自心腹,看见里面的情景,发了疯一样的杀进来。
自己准备的这一百人竟是不够用!
幸亏,在最紧要的关头,御林军副统领刘首领带着为数不多没有参与抵抗叛军的御林军,杀了进来,控住了局面。
“大家莫乱!陛下有旨,二皇子主理一切,如今晁国安妖言惑众,已被斩杀,其余人等不必惊慌!”
在御林军和二皇子侍卫的加持下,场上其余人终于“住了嘴”,只是有些人是因为死了开不了口,有些人是因为嘴里被塞了东西,还有人,就是单纯的二皇子党,能有今日,他们开心死了。
路安远和各位大臣一起,被“护送”到了理政殿之后一处空置的屋子,全部捆上手脚,绑在大殿柱子上。
一时之间这柱子也显得不够用了。
那些反抗的最激烈的人,干脆直接被打晕了捆上,还有近十人带刀在殿内守着,异常紧张。
路安远早在被晁御医的血喷到之后,第一时间俯身靠在了台阶旁的盲区,没有参与任何反抗。
昨夜自己的的人,包括阿大阿二在内全部被放出去了,自己就算再能打,一百个人杀自己也足够了。
和自己一样乖觉的人还有路禾新,自己的好四哥就像能看透自己一般,躲在了另一边的台阶盲区里,分毫未损,所以两人很荣幸的被绑在了同一个柱子上。
确认了所有俘虏绑好,殿中的武士离开,全部守在门外,殿中这才有了一些议论之声。
不过两人一点都不想听,除了说一些逆贼、反叛之类的话,他们这些文人说不出什么来。
“七弟啊,弟妹什么时候来救咱们?这都快正午了,再不来可就赶不上午膳了。”
“嗤!”若是宜行在,想来也是惦记着午膳的。可是宜行离队这事分明是巧合,自己也实在没有留后手,这完全就是臆想啊。
“哪有什么援军啊,昨日她真是不舒服才走的,是你自己想象的她去搬救兵了。”
“什么?”四皇子一震,使劲挣扎起来,他觉得七弟一定是因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