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就没想过,没准二哥已经不信任你了?”从四皇子“轻信”路军师的计策出兵杀吴雪妍起,二哥应当早就对他起疑了才对,能忍到现在,也是不易。
“随意,反正他从最开始都只是将我当成垫脚石而已,无论他是不是真的信我,我都必定不能为他所用,否则有朝一日他登基,我大概比你死的还早呢。”
四皇子毫不隐瞒,他在颖妃和二皇子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将这两人摸了个透,这两人骨子里的自私,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四哥见识清楚,聪慧过人,其实也只能是你了,毕竟老三和他有仇,老五老六估计不听他的,咱们兄弟终究是有缘呐!”路安远故作轻松,甚至还能跟四皇子开开玩笑。
可是四皇子现在内心一点底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山下这些声势浩大的叛军是从哪里来的。
路安远将方才父皇给他讲的事情和盘托出,也算是摆出了一点合作的样子。
“什么?可是二哥是怎么说动龙武卫反叛的?这完全不可能啊!”
路安远苦笑,俯身靠在栏杆上:“四哥,二哥还真是没有把你当自己人啊,我都知道的消息,你却不知道。”
“是什么?”四皇子狐疑。
“泣北发现金矿了。”
“什么!”四皇子这回说话的音调完全变了,路安远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嫉妒和仇恨的混合体。“金矿?怎么可能!”
四皇子先是被一瞬间的嫉妒冲昏了头脑,随即冷静下来。泣北已经发现了银矿铁矿,如今若是有金矿,那么二哥必定借此起事,难怪啊难怪,他在京中一住就是这么久,是根本没打算回去!
他丝毫不怀疑为什么路安远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毕竟泣南泣北一江之隔,而且就算路安远知道了,自然是把这个消息捂得越久越好。
路迟晏果然不信任自己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给自己透露分毫,真是过分!
反推一下,眼下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龙武卫为什么反水,二哥必定是给龙武卫首领巨额好处,才会让他们心动,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难怪啊难怪,二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有钱啊。。。”四皇子瞬间明白了现在的局势,越发觉得自己刚刚选择站路安远是对的,否则这次兵谏成功,这山上的人估计有八成都会被二哥清洗掉,来摆脱掉弑父的罪名。
“城防司!”两人忽然异口同声说出一个要点,现在最重要的城防司啊!
假设二哥已经得到了虎符,并且调动了不知情的威卫大军进城,那么必然要通过城防司的许可才能进京。
城防司,以前不就是吴家的囊中之物吗?他能强迫吴雪妍给一个过期的羽令给许家,就不能强迫他走之前留一个真的给他自己吗?
“坏了,七弟,得赶紧向父皇请旨派人回京,命令城防司不得开门啊!”
“我方才已经向父皇请过要他的玉玺,可惜父皇不给。”
“大印?”四皇子惊了,七弟这胆子真大啊,给玉玺不就相当于什么都给了吗,那你要是趁机写一道圣旨传位给你盖上大印,这不是成真的了吗?七弟真敢说啊!
“不过无妨,既然父皇求不动,我去找太后,求她老人家的手谕,一定能成。”路安远这也是没办法了,城防司只有父皇、皇后和太后能管,如今父皇一意孤行要靠脸征服叛军,自己也只能去求太后了。
“唉!可惜范世死了,我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否则若他在,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将手谕带到。”四皇子很夸张的叹了一口,他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谁动的手,可是除了路安远,谁有理由杀范世呢?
路安远饶有兴致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太后宫中走去,末了飘来一句话:“明日二哥若问,还请四哥多多帮忙圆着点~”
路安远是如何劝服太后、派谁下的山四皇子一概不知,他就真的像路安远说的一样,在凉亭边等了一夜。一直到天色微微发白之时,才看见路安远穿着被晨露打湿的衣服,回到了自己身边。
“如何?”
“已经走了,不过我听着这厮杀声后半夜变小了,不知道是叛军退了,还是准备做新的包围圈再进攻,可就不好说了。”
四皇子没接话,三万龙武卫精兵,围住一个小小的鼓山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若是不是御林军拼死抵抗,恐怕早就失陷了。可是这次出来,也只带了五千御林军,完全不是对手啊。
叛军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攻上山,估计也是二哥没让全力攻打的原因。
可是路迟晏在犹豫什么呢?
若是换成自己有这样的运气,昨夜就直接杀了父皇夺印,再将罪名随意扣到某个兄弟身上,今日长驱直入进京,看谁敢阻拦。
二皇子不中用啊!
路安远见他眉色渐深,顺嘴一问:“你在想什么?”
“呵呵,我想咱们俩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四皇子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下去。
这个时辰,是时候给父皇问安了,也该看看二哥到底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景。
两人相携来到理政殿,看见三五六皇子居然都到了,看来大家此时都很关心父皇的安危啊。
门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