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房承若有所思,“上一次他被迫给我了十艘船,算是分了房家小半资产。他心里一直不甘,觉得是我和胡家舅舅联合起来整他。
所幸是胡家也分了我十艘船,两家现在资产还算平衡。但他一直不想屈于胡家之下,想要胜上他们一头。
所以,一旦有人许了他的好处,让他能赢过房家。
我说的是指钱财上。”
“嗯,”王正也不管那房老爷是不是房承的亲爹,“其实银钱上赢过了胡家又能怎么样?根本改变不了他的口碑。”
马车缓慢行动,两边的窗帘都没有放下。
外头有路过的村民,看清里面的人,都举着手摇了摇。他们是在同房承打招呼。
“倒是你,看上去挺受房家村人喜欢的。”
房大胆轻嗯了一声,“除了我那个爹的一大家子,这里的村民对我都很和善。当然,也有几户并不喜欢我。他们是那个人的拥挤者。
不乏与那些姨娘们扯上一些关系。
其实我了,也不在乎。这房家的钱也好,财也好,我并不放在眼里。
你当我贱吧,好几年我都不曾回来这,这会突然知道欧阳家要利用房家从水路逃走,竟然有点担心。”
“草!”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当年我同我娘住在房家村的时候,那个人根本不管我们,是房家村人容下了我们。除了他......”
房承把窗帘放下,阻断了那些与他打招呼的笑脸。
王正又伸手拍了拍他,“人之常情。”
“从前我们在青山村的时候,大多也不和睦。可这几年过来,许多人又都变了。
你看彭伯,原先他那一家人我都不想说。谋人性命,给坏人消息,要致我们所有人于死地。
可是你看他却是彭家难得的实诚人。
为了现在的彭家不怕苦不怕累,只为赚些银子给他们生活。
所以呀,假如当初我们因为一个人的不好,打死一船的人,那也是罪过。
你会这样想,一点也没错。
这世上有许多的无辜之人,他们不过是生错了家庭。不代表他们就是坏人。”
听王正这么一说,房承对自己产生的恻隐之心便不那么觉得犯贱了。
他哈哈一笑,“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会劝人的。我可听说,当初你们从青山村那个山沟时躲洪涝的时候,你和云儿一家是先走的。可没管青山村人的死活。
想来你也是在后来的相处过程中改变的。”
王正尴尬地打着哈哈,“是云儿那臭小子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他嘴巴是个不把门的。”
“你可别冤枉云儿,他也只同我说了。毕竟我是他师父,他敢不说吗?”房承仰着下巴,好像十分傲气的有云儿这个徒弟偏心于他。
王正也不气恼,“阅炎你是没有相处过,就是云儿的父亲。其实是因为他心慈,总看不得村里人受伤受苦。
我们翻山越岭的那两年,虽然受了许多的伤,遇到了许多的困难。几经围杀。
他都想带着大伙一块走出来。
人心嘛,又不是石头做的。总会转变的。
用那句什么话?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能总结。”
“云儿没有说过他爹,你这么说,倒让我十分好奇。”房承咂巴着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人?”
“有呀!将来你一定有机会见的。”王正笑着说道,“要不是他,许多年前我的手就被那李老头子打断了。哈哈......”
房大明的心情好上了不少,马车驶出房家村,他带着王正到了胡家村。
同房家一样,胡家的当家人也回了胡家村。
胡家现在当家的是房承的舅舅,还有几个堂舅,各主着事。不过做主的是他的亲舅舅。
舅舅们对房承很和蔼。
年纪都在五十到六十岁中间,年纪不小,但看上去都身强力壮,许是与他们的工作有关。
冬季的时候,码头的工作都不算多。也是大家一年到头休息的时候。
这会房承上门。胡家人都特别的开心。
房承的舅舅,也就是胡当家,面上不显。但从他让夫人准备午饭,又让底下的人准备房间,还有坐在主位上抖动的脚,都能看出他对这个外甥的看重。
“舅舅,”房承唤了一声。
叫完这声,胡当家就哼的一声。
马上就骂了起来,“臭小子,翅膀用了哦。‘几十年’不上门,这会上门肯定是有事要我出手。
笑死了,上回同房家分家,还不是让人给信来,让我逼着那个不要脸的分你十艘船。
十艘船,只给个信。
这会亲自上门,你怕不是想要房家所有的东西。
我告诉你,我们可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那个不要脸的这会正在找死,我看你同他划清了关系也算是明智之举。
哼!”
底下几个堂舅舅张嘴的张嘴,伸手的伸手,就是没有说出阻止胡当家说这些难听的话。
“你们也不用做这个表情,还不准我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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