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探病的人不在少数,但长公主独独放了欧阳大夫人进来。
派下人来报,其实是让她们早做准备。
红芍当即把小姐拉到床边,把人塞进被子里,绿芜立马给小姐上妆。
很快李杳就像变了个人,病秧秧的样子,一点血色也没有。
更是气息不稳,眼睛也睁不开。
长公主领着欧阳大夫人过来,满身寒气,半点笑容也没有。
更别说同欧阳大夫人客套了。
“大夫人,不是本公主得理不饶人,你且看看我们杳儿,被你家那个孽子伤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杳儿,平日温柔可爱,到哪都讨人喜欢。
你们欧阳家也应该知道,她可是驸马最心爱的徒弟。
你们这是欺负驸马,打本公主的脸呀!”
长公主厉声怒斥,半点脸面也不给欧阳大夫人留。
“长,长公主,宋大人已经查明,是蒋掌柜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干的。
实在与瑞儿无关呀!
可那蒋掌柜到底是欧阳家的人,欧旧家难辞其咎。
民妇特地上门就是来赔罪的。
长公主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与欧阳家计较,是吧!”
欧阳大夫人不急不慢,缓缓诉说。
长公主冷哼一声,已经把人领了进去。
红芍绿芜红着眼向长公主请安,见到长公主身后的欧阳大夫人,一齐瞪眼看了过去。
绿芜更是忍不住出言,“长公主,小姐还没醒来,今日一天也只灌了几口人参汤汁。奴婢怕……呜呜……”
红芍见状把人拖到一边,“小姐一定不愿意见到她的仇人。小姐真的好惨,知道人家酒楼开张,前去捧场,却落得如此下场。”
欧阳大夫人脸色顿变。
长公主怒斥她骂她,好歹她是公主。这两个贱人,不过是下人是奴婢,竟也敢阴阳怪气,暗讽她。
当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这要是在欧阳府,这两个贱婢早就拖下去打死了。
“退下!”长公主喝斥,“即便你们再不平,欧阳大夫人也已经亲自来道歉了。念你们忠心护主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
“是,奴婢知错!”
红芍绿芜恭敬认错,却也只对长公主。
长公主已经训斥,欧阳大夫人也不敢怨怼。
“杳儿~”安平长公主坐在床边,伸手去抚李杳的脸,然后哽咽道,“活生生的孩子,他们怎么就能下死手呢?”
她转过脸,“大夫人,这些日子本公主没有让任何人来探望,是在给你们欧阳家留脸面。
是蒋掌柜干的也好,是你们家的公子干的也好。
本公主这一回也忍了下去。
我知,外面有多少人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扰乱这云府城的安危,所以才不中计。
欧阳家要珍惜啊!
再有一次,就是本公主也不能控制。”
欧阳大夫人瞅着床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人,听着长公主这意有所指的话,大气都不敢再出。
“长公主教训的是。
民妇回府肯定好好约束家中子侄,不让他们再生事端。”
她低眉顺眼,试探道,“长公主,这姑娘几时能醒?”
家中那个没用的庶子,如今成了痴傻儿,还断了一只手,彻底成了废人。
她倒是无所谓,废了就废了,反正不是她的儿子。
可是那个庶子的姨娘是个厉害的,哄得大爷要给诊治。
作为主母,容人之量也要做给丈夫看,明知道无药可救,也需试试。
若这死了都能救活的贱人好了,是不是证明那覃大夫,不,那驸马真的医术超群。
顺嘴请一下,也不妨事。
长公主就怕她不问,一问就好,起码杳儿会高兴。
“醒来是迟早的事,驸马说了,只需每日百年人参熬汤,再辅以千年灵芝入药,每日再血燕三盅。有个半月就能恢复大半。
除了以上这些,还有他秘制的良药,一日三次的吃。”
“这得花不少银子吧!”欧阳大夫人顺着话接了一句。
说完就恨不得掌自己的嘴。
“是呀,花费不少。不过,大夫人不用操心,长公主府这点银子还是花得起的。”
“虽说此事是你们欧阳家造成的,可本公主绝不会上门讨要医药费。”
长公主说完掖了一下被子角,“可怜的孩子,是本公主连累了你。”
“长公主,”欧阳大夫人忍不住开口,“民妇前来便是领了我们大爷的意。杳儿姑娘的医药费我们欧阳府一概承担。
今日前来,民妇已经带了不少人参灵芝,虽然年份不足百年千年,但也差不了多少。
希望对杳儿姑娘的身体有帮助。”
“好吧!药效差点就差点,本公主也不好拂了大夫人的意。”
长公主转过头看了一眼纯禾,“把欧阳大夫人带过来的东西,全搬到荷花院来。另外,马上去找驸马,让他把杳儿这半年所需药材的清单价格算个总数给大夫人,不要枉费了欧阳府的诚心。”
“是!”纯禾恭敬地福了个身,立马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