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你给我好好解释!”欧阳朔外形是很儒雅的,可只有他近身的人才知道,这人有多么的阴狠,此刻他满脸戾气,哪有半分往日的儒雅。
整个人如同一只阴暗中爬行的耗子,一双眼睛闪着幽光。
让人不寒而栗!
蒋掌柜战战兢兢道,“大爷,属下发誓,瑞公子没有动手。完全是那臭丫头自导自演。
咱们公子是中了她的计!
属下听瑞公子吩咐,等在转角。可眨眼间,就见瑞公子从包厢窗户坠了下去。
一定是那臭丫头动的手。
是她干的!”
欧阳朔冷哼一声,“你说这些会有人信吗?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是你醉香楼的人打她。”
他满脸阴郁,“别说他们,就是我也相信。
你们十几个护卫,打不过几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姑娘和书生?
瑞儿入书院之前,射与武都得了前三,谁会信他被一个臭丫头打了?
蒋掌柜,你是不是以为本大爷是个傻的?”
蒋掌柜拼命地磕着头,“大爷,属下不敢骗您呀!那臭丫头先前就不是个好的。属下觉得,分明是长公主派她来捣乱,故意针对我们。
如今听说她被救活了过来,反而瑞公子痴痴呆呆。
不仅如此,她的人又砸了我们的醉香楼。
说到底,最终吃亏的是我们!”
确实如此,欧阳朔岂会不知,这事闹到最后,吃亏的是他,是他们欧阳家。反观那个臭丫头不仅得到全云府的同情。还惹得欧阳家被全城的人唾弃。
自从象山被毁,二皇子失势被杀后,家主待他不像往日那么器重,他努力想办好太姑陵墓一事也被欧阳刑抢了过去。
虽然欧阳刑也失败了,但目前而言,家主还是信任他一些。
要不然也不会让欧阳刑与大王子私下交易,这原本也是他从中联络的。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让家主改观,恐怕他再也无法在欧阳家立足。
他已经损失了一个女儿,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废了一个庶子。
替欧阳家做了这么多,不坐上家主之位,都对不起这么多年他的付出。
眼前的蒋掌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说得在理,但宋大人那里还要人交待。
“蒋掌柜,当日你派人来找我,去的却是瑞儿。
人家姑娘事先都不知道瑞儿会去。又怎么会陷害他。
我看是你怀恨在心,因为你还记恨你那私生子断根入狱之事。
不顾醉香楼的利益,公然报复,把人关在包厢里行凶。
瑞儿看不惯你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出手相助他的同窗。你却痛下狠手,连欧阳家的公子也不放过。
你真是胆大包天!”
蒋掌柜抬起头,浑身僵硬。
“大爷,您这是要弃了属下?”
欧阳朔转过背,冷冰冰道,“念在你替欧阳家办事多年,我会向宋大人求情,让你死个痛快!”
“大爷,你好狠啊!”
蒋掌柜声音凄厉,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拉他送官!”欧阳朔没有回头。
他的随从把蒋掌柜拖了下去。
两日后,衙门张贴告示,醉香楼蒋掌柜落网,醉香楼伤人一案落下帷幕。
人们唾弃道,“奴大欺主,竟连主子也打,歹毒至极!”
李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听着绿芜津津有味叙说。
“小姐,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欧阳家竟推了醉香楼的掌柜出来,太坏了!”
李杳抱着枕头下了床,“欧阳瑞就是变成个傻子,也是他们欧阳家的种。只要是欧阳瑞干的,他们家的这个名声就永远扳不回来。
但蒋掌柜不一样,他只是个下人,一个奴才,是他公报私仇。
这样就影响不到欧阳家了。
你们且看,欧阳家还会有动作,说不定很快有礼物送到长公主府上来。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送礼?”绿芜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不影响她高兴。
“小姐,这出戏可让我们赚大了。除去长公主赏的,还有好几家人都送了礼来。
苏掌柜送了一担,听杜管家说,他鼻子眼睛都是红的。
还有书院的顾院长、宋大人、宋小姐。
王县令也不知从哪听到了信,也送了百年人参。
对了,还有那天给咱们请大夫的付大人,也来拜访了。
不过因为你重病,长公主与驸马一个也没见。”
等绿芜说完,红芍也说,“除了这些想看小姐您的,还有云府城不少官眷也想拜访长公主。
奴婢去长公主那,纯禾姐姐说,长公主对外说等你彻底好起来,便再请大家入府。
现在也都回绝了!”
“师母是替我遮掩呢。”李杳弯了一下眼睛,“咱们是不是出手太快,让师母也没准备好?”
红芍罕见露出俏皮的笑容,“长公主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小事肯定能对付。”
李杳一把抱住红芍,“还是你聪明,知道回公主府。要是回咱们的苏府,只怕全被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