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黄叔带着张屠夫一起接待了附近要佃田地的村民。
一共有八户人家签了契约,全都按照收成五五分账,其他也是按照新定的规矩。
不仅如此,原本庄子上的奴仆以及长工都涨了工钱。
所以这一天,庄子上下都十分高兴。
新佃了田地的村民回去之后,更是关上了大门。
同家人说了东家的大方、仁义,当然还有一系列规矩。
纷纷表示一家人要齐心协力地干,认真干,加油干,超过那些老佃户,争取到年底算账的时候收成占前十。
那样不仅得到的粮食多,赏赐也多,实在是赚大了。
当晚黄叔俩老口又给张屠夫夫妇简单地交待了一番,终于在饭菜上桌之时结束所有的嘱咐。
饭桌上,大家都十分不舍。
张荺知道黄奶奶要走,埋着头拼命地掉眼泪。
原本不舍的情绪在这一刻更是浓烈。
妇人们流着泪,男人们也红了眼。
李杳鼻头也很酸,眼睛也被面前滚热的锅熏得冒出了泪花。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还会再见的。”
黄叔捉起手边的酒杯,同李阅炎,张屠夫各碰了一下。
“大家保重!”
“黄叔,”李阅炎哽着喉咙,“这么多年,阅炎多亏您的教导,才有今日。
您一定要保重!”
“阅炎,你也是一样。保护好家人,性格也要强硬一些。”
“我会的!”
李阅炎一口饮下杯中酒,胸膛被灼烧得满腔热血。
黄叔这般年纪仍不忘保家卫国,昔日的冤屈,也没有让他怨恨。
当真大义!
这几年,他也看明白了许多事情。比起周围每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他真的是惭愧。
等明玉生产完,他要做的事情也该动手了。
“黄叔,我敬你!”
他又倒上一杯酒。
“大黄小黄,好兄弟,我也敬你们!”
“一起喝!”
“喝!”
不知什么时候散的场,也许是大家说光了心底的那些话的时候。
日出东方,一辆马车和两匹马从庄子里出发,跑出田间,走上小道。
只留下远远追寻的目光。
“哇……”
在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地方,张荺忍不住哭了起来。
“荺儿乖,”朱五娘蹲下身子哄着,“黄奶奶他们还会回来的。他们不是去游玩,是去做重要的事情,是去抵御海寇。
荺儿要是想黄奶奶,就多吃饭多锻炼,早早长大,就能去琼城探望了。”
“娘,我会好好吃饭的。
我答应了黄奶奶,不仅要吃得壮壮的,还要读书认字。像黄爷爷一样,做威风凛凛的将军。”
“那你不要哭了,要做将军的人不能这么脆弱,要坚强勇敢!”
“嗯,娘,我听你的!”
安慰好张荺,一行人都回了院子。
黄叔一家离开,到底影响了大家的心情,这会都感觉少了些什么。
恰好又开始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浇得人心头莫明的烦闷。
两个小小宝吃了羊奶乖乖的睡觉了。
朱五娘坐在椅子上,像模像样地算着昨日一天地里挖上来的红薯。
“真是没良心,断了的红薯竟然有两千多斤。糟蹋这么多,便宜那些猪了。这可是咱们人吃的粮食呀!”
李杳本打算等雨小一点,就同爹和小九回一趟村里,再赶往云府。
“五娘婶婶,我有个办法,你照着做。不仅不浪费,还能让那些红薯变银子。”
“什么办法?”
朱五娘做一行专一行,这会全身心的打算做好这庄子上的管事,自然替庄子谋划。
还有,厨房做饭的娄妈,心地好得不得了,得空就帮她照顾两个宝,她也有了空。
“红薯除了烤着吃,煨饭吃,还能做出许多好吃的,比如红薯粉、红薯粉条、红薯干、红薯片等。”
“红薯粉的做法简单,同我们之前做过的葛根粉差不多一样的步骤。”
“那其他的呢?”朱五娘十分认真地听着,并且提出疑问。
“红薯粉条是不是同面条一样,能当主食?”
李杳赞赏地点头。
“我建议你这批断了的红薯全部做成红薯粉条。
至于红薯干与红薯片,等我有时间过来,再教你做。”
说到这,李杳脑子里又有了个主意。
“给我准备三百斤左右大个的红薯,我带走。”
“好,我让你张伯去准备。”朱五娘应下,立马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现在你快教我做那红薯粉条。那些裂了的红薯,我担心放不了多久。”
李杳也不耽误,仔细说了一遍。
“这么简单?”
朱五娘松了口气,有些不可置信。
“看似简单,但每一步都不能有差错。”
李杳一边说,一边把步骤记了下来,要用到的工具也画了出来。
确实同朱五娘说的,是比较简单,但工具也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