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睡了一个时辰,就睁开眼坐了起来。
这会外面似乎没有下雪,李杳扯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往外看去。
果然雪停了,看那底下,雪并未覆盖所有山林,想来往这边来,雪下得要小许多。
只是风仍呼啸地刮,扯开的一点口子,就让竹篮里灌满了寒风。
她忙把口子盖住,抱着热水袋热了热手。
小九和黑脸也醒来了。
她便从旁边的木箱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吐司面包。
“快到了,吃饱干活!”
李杳冲两人眨了眨眼。
黑脸几口就吃了一块,连着吃了六七块,他才有点感觉。
喝了半壶水后,问道,“那些血鸡你怀疑是有人养的?”
李杳点头。
“我也是听了师父的话才想到的。你们也知道,我师父以前在京城做过大户人家的府医,也算见过世面。”
黑脸瘪了下嘴。
真会扯!
李杳可不管他的表情。
见小九听得认真,转过脸对着他一本正经道。
“这血鸡大补,就算我的感觉错了,抓一些回去咱们也赚了!”
小九微微点头,忽然道,“不知道这血鸡与常宁有没有什么关系?”
李杳盯着他,一边把剩下的面包收回箱子里,一边说,“你有事瞒我!”
小九被她盯得脸有些发热,大约是心虚所至。
“嗯,”他说,“苍厥派你也碰到过,你可还记得?”
李杳点头。
当日那贵嫂子就是那苍厥派的爪牙,她可是一点也没忘记。
“苍厥派之所以壮大,就是因为他们的功夫好。但他们的功夫都不正派,基本上都是些邪功。”
“你的意思是,那鸡林里的血鸡是常宁的人养的!”
小九勾唇,“常宁在皇宫数年,虽然一直低伏做小,外人也不知道他身怀绝技。
但他在宫外置了私宅,还娶了夫人。
有一回,他年芳十八的夫人被流氓调戏,他伸手就掐断了那流氓的脖子。
可见功力有多深!
不过他隐藏得极好,少有人知道而已。”
小九皱眉,“他还有一双儿女!”
李杳咋舌,“不是太监吗?怎么能生出儿女!”
“难不成他未入宫前生的?还有,你说他的夫人年芳十八!”
小九微微一笑,“你都问到点子上了!”
“他十几岁就进了宫,比皇上大不了几岁,因为是从小伺候皇上长大的,所以皇上十分信任他。
他的夫人是他特地娶来照顾他那双儿女的。
至于他那双儿女从何而来,我还没查到!”
“年纪呢?”李杳问。
“男孩十七岁,女孩十五岁!”
李杳忽然有了个大胆地猜测,好歹也是看过许多宫斗宅斗剧的现代人。那胆大的猜测又变得正常了!
小九见她好久不作声,脸上带着隐隐的笑,变幻着丰富的表情,也是一滞。
“到了!”黑脸抠出个小洞瞅了下面一眼。
两人回过神来。
李杳让黑鸟找了块空地落下,给它嘴里喂了几块士力架。
“乖乖等我们回来!”
黑鸟“咻咻”应下,乖得不得了!
三人往鸡林方向走去。
往里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鸡叫声。但四处并没有鸡的踪迹。
李杳记得当日她捉到鸡的地方就是这附近,不会有错。
“那边传来的!”黑脸往左手边指了指。
三人便往那边走去。
“慢点!”因是黑夜,虽有一些白雪覆盖在林子里,但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黑脸嘱咐他们俩小心。
其实李杳看得清楚得很,但也不好说。放慢了脚步,仍四处打量。
“有座茅草屋!”她指了指不远处。
三人当即蹲下身子。
“你们在这躲着,我去看看!”黑脸说完已经飞了出去,很快就落在屋顶。
他的动作极轻,但那鸡叫声突然起,顿时叫声一片。
黑脸俯贴在屋顶上,原以为会有人从茅屋里出来,可是等了许久,并没有人出来。
于是他落在茅檐下,顺利打开一扇窗飞了进去。
李杳同小九盯着茅屋,想象中的打斗声并没有起。
过了一会,茅屋门从里打开,黑脸大摇大摆从里面走了出来!
向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
李杳和小九领意,两人飞快地往茅草屋走去。
“没人!”黑脸道。
没人?
李杳很是吃惊。
“去里面看看!”
茅草屋简陋,只有三间。
一间卧室,一间灶屋,还有一间装着杂七杂八的仓库。
“不会是猎户住的吧!”黑脸微弯着眉。
李杳白了他一眼,“你可见这里有半张弓和半块皮毛。
倒是这衣裳古怪!”
李杳指着竹竿上挂着的几身衣裳,“哪个好人天天穿夜行衣!”
“也是!”黑脸答。
“你们过来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