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同朱五娘一起来了。
朱五娘大大咧咧,“刚刚在外面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话了,我同明玉来正是因为这个。”
苏氏轻轻笑了一下,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朱桐媳妇,“不多,别嫌弃。”
朱桐媳妇哪敢要,忙推回,“老四媳妇,家家都困难。你给自家留着。我们还有粮……”
只是这说话声越来越小,显然底气不足。
苏氏一把塞进她怀里,“给你就拿着。何况以后说不定这葛根粉能把人吃腻。”
她没有忘记,当初从李家出来,村长媳妇是塞了她馍馍的。
谁对她好,她铭记于心,一点也没忘。
谁对她不好,她心里也有一个账本。
木棚里也没坐的地方,几人就站着说话。
“那葛根我们当时找到的那一片,也没挖完就下大雪了。”苏氏说道。
“应该还有不少,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挖,有没有冻坏?”
朱五娘在一旁解释。
“埋在地下的?”朱胜紧锁的眉头展开。“如果是埋在地下,那可能还没在坏。”
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有了很大的希望。
“可那东西是你们找的呀!”朱胜还是有些不愿占这个便宜。
“村长,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几家也挖不完,扔在那怪可惜的。”
“嗯,既然那片地全是葛根,说不定周围还有。”苏氏想了想又说。
“我们也不想看着大家饿死!”朱五娘又说道,“都是一个村的,咱也不能见死不救。”
“不过,”她话风一转,“那些嘴贱手贱的,朱叔就别叫了。”
“行!”
朱胜最终同意了。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有人走投无路。
此刻,山洞里的男人也准备出动了。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大家都是苦过来的,也不愿待在家里休息。
于是,黄叔三父子、朱春、张屠夫、李老四一行人先去之前的葛根地。
王正留下转去木棚那,给村长的人带路。
像这种放风的事情,李杳同李寄云是死也要跟上的。
李寄泽则是在覃大夫那学习,学完字,有时就留在那帮忙整理一二。
覃大夫对这个学生很满意,对那个顽徒是大失所望。
几个妇人留在洞内缝衣裳。
苏氏手上的活最多,按闺女的意思,每人两件,够她哆嗦了。
好在,大家都很热心,尤其是黄婶,那一手针线,闭着眼睛都能缝得整整齐齐。
惹得大家好一阵夸。
张荺不粘朱五娘,反而十分喜欢黄婶。
自黄婶一家回来后,他常坐抱着黄婶的腿,除了吃饭睡觉,硬是一刻也不离开。
朱五娘笑说他没良心,却也乐得自在。
而黄婶也十分喜欢张荺。许是因为带过几天的原因。
黄婶回她的房间拿针线,张荺抓着她的衣角跟着。
黄婶从木箱子里取了块糖,蹲下来放进他的嘴里。
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
张荺“哎哟”一声,马上紧闭着嘴巴。
黄婶狐疑,脱掉他的棉衣,挽起袖子,就看到好大一片青紫。
看得不清,她又点起了油灯。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臂针眼!
她把衣裳全部解开。入目更是让她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干的?”她轻声问道。
怕吓到张荺,她把他塞进被子里包裹好。“你在这等黄奶奶,我去找你娘。”
“别去!”张荺弱弱地说。
黄婶瞬间掉了眼泪,也误会了。
“不怕,黄奶奶给你做主!”她可不会容忍有人这么虐待亲儿。
“朱五娘!”
她气冲冲地冲到外面,“我看你平日是个好的,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朱五娘满脸懵逼。
大家也是第一次看到黄婶生气的样子。
手上的东西也都放下了。
“黄婶,我怎么呢?”朱五娘站起来往后找了找儿子,“可是荺儿惹你生气了?”
“哼!”黄婶怒道,“他才不会惹我生气。倒是你,可真会装。”
“孩子若是不听话,你打他两屁股就行了。非得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放下死手。
那么小的一个娃,你把他掐得全身青紫。
还用针扎!
扎得手上背上全是孔!
有你这么恶毒的娘吗?”
黄婶一顿臭骂,“当初你跪着求我帮忙照看几天荺儿,我还以为你是心疼他的。
现在看来,你只是想甩下个包袱!”
朱五娘再懵,这会也听出来了。“我怎么会用针扎荺儿!”
苏氏春嫂子对视一眼,觉得并不可信,也不可能。
“还不承认!”黄婶生气极了。
几人跟着她去了她家。
张荺吸着糖,见朱五娘来了,笑道“娘,黄奶奶给的糖好好吃哦!”
说着朝朱五娘扑去。
身上里着的被子掉落。
大家都看到了他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