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高煦也放下心来,沉浸式享受着北归。
路途,朱高煦见到了许多荒废的田地,旁边还有一群忙着开垦的百姓。
除此之外,他还能见到许多放牧的百姓。
一些八九岁的娃娃带着几条猎犬就放牧着十几只羊,在见到朱高煦他们这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时,这些娃娃还会站在路旁,羡慕的看着他们。
“这牧民居然比农民还多……”
马背的林五六诧异的望着那比农民还多的牧民队伍,但朱高煦却平淡道:
“虽说忽必烈本人善于治国,也注重农事,但他下面的那群贵族却根本不管这些。”
“忽必烈死后,那些不通事务的贵族将北方及两淮地区的大片耕地废掉,将耕地改建牧场,如此几十年下来,许多北方和两淮的百姓都不会种地,只能以放牧为生。”
“加河道泛滥,原本就不得支持的耕农,自然就转为牧民了。”
朱高煦对元朝没有太大的恶感,毕竟大明已经代表汉人把仇给报了。
因此对于元朝好的一面,他也没有像许多人一样忽略。
诚然元朝在北方及两淮、四川一带制造了大屠杀,但忽必烈本人还是很注重农事的。
从整个历史进程来看,忽必烈时期的元朝对于中原的农业促进贡献还是很明显的。
这里从元代的农桑辑要、农书及农桑衣食撮要等三本农业书籍就能看出。
不止农业,忽必烈时期的元朝从商业、经济和文化宗教都有自己独到之处,很多方面其实比宋朝更有优势。
只可惜,忽必烈毕竟是蒙古人之中的异类,自从他死了之后,元朝的农业就开始遭到了蒙古贵族的疯狂破坏。
大量的耕地被抛荒改为牧场,致使金宋时期的近七亿亩耕地暴跌至洪武初期的三亿余亩。
不过朱高煦相信,随着老朱这几年大修水利的动作,由牧转农的百姓会越来越多,土地也会复耕得越来越多的。
只是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那些复耕土地的归属到底属于谁……
想到这里,朱高煦看向了远处正在开垦荒地的那些百姓。
在他们赤膊身开荒的时候,后方小道却搭起了一个粗布凉棚。
几个好似下人的男人抬来了椅子,一个身穿绸衣的乡绅坐在了椅子,紧接着一面旗子也被竖了起来。
孔
“是衍圣公家在雇人开荒,不过他们居然能从曲阜开荒到赣榆,这手倒是够长的。”
亦失哈瞧着那面孔府的旗帜,面露惊讶。
从曲阜到赣榆,怎么也有四百多里,孔府居然能把手伸得那么长,而且还是开荒,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朱高煦听着亦失哈的话,脸色也渐渐不好了起来。
他对北孔本就没有好感,眼下北孔居然在洪武年间就搞起土地兼并,如果继续放纵下去,不知道他们会兼并多少田地。
只是他现在人微言轻,还惩治不了孔府,不然他必然要奏。
“走吧”朱高煦没有久留,而是继续赶路。
一个时辰后,他们如期抵达了赣榆县,并入住了赣榆县的驿站。
赣榆县是一个临海的小县城,朱高煦记得前世的它只是连云港的一个区,不过这一世嘛……连云港还在水里泡着呢。
“殿下,您要出去逛逛吗?兄弟们想去看海。”
一连赶了三天路,林五六除了在沐阳县闲逛了会,其它时候都在路了,因此来到赣榆县这个沿海城池的他很有兴趣。
他和护卫里的许多兄弟都还没见过大海,想趁着休息去看海。
由于入住的是城外的驿站,朱高煦倒也不担心宵禁,因此也打开了房门,将圆领袍的摆子别进了腰带里:“走,瞧瞧去!”
朱高煦带着林五六往海边去,期间遇到了亦失哈,不过亦失哈对于大海没兴趣,所以最后只有朱高煦和林五六等百余人来到了海边。
不得不说,即便在这个时代,自后世青岛到连云港的海也不算特别干净,最少不如朱高煦前世在海南及国外看过的海干净,这是纬度和河道问题,很难改变。
不过相比较前世朱高煦去的青岛,这个时代的赣榆县大海倒是比后世的这块海域要清澈几分。
在沙滩,朱高煦与林五六等人玩起了角抵摔跤。
为了公平,朱高煦将双方分为五十人对八十九人。
林五六那边八十九人,自己这边五十人。
定好了人,朱高煦就站到了队伍面前。
许多不知道朱高煦力气的兵卒小心前试探,却被朱高煦抓住领子,直接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双脚在空中乱踢。
朱高煦的力气更大了,他试着将那兵卒往空中举,然后还大胆的松开了一只手。
如此,他仅一只手就举起了一个一百多斤的汉子。
他这举动,将不熟悉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张大了嘴巴。
待他将那兵卒放下来,那兵卒也在他控制下稳稳落地。
“殿下,您这样我们可就玩不了了……”
林五六苦笑,朱高煦见状也想开口,却不想被远处的一群人打断了:
“那边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