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三人完好无缺地回来,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问询起几人情况。
一番交谈下,宁言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这次事件的影响比他预料中要大的多,因为有人从现场遗落的铁箱子中发现了不少大人物。
里头竟然有江南道经略使张清源!
这盲盒玩大发了。
不得不说方克己的胆子是真的吓人,封疆大吏被他当玩具一样摆弄。
而无意中成为他棋子的吴唐下场也落不得好,由于宁言提前布置,他和他手底下的乌合之众死的死伤的伤,本人更是在与方仲慧的战斗中被斩落一臂,一身本事废了大半。
所幸最后被脱困而出的骆白救走,不过五虎金刀半生闯下的名头,基本算是全搭进去了,让人唏嘘不已。
至于江南道七大行的其余几家,则各自打道回府了,也就赵斯年担心宁言安危坚守在这里。
柴茹茹眸中寒芒闪烁,她本想找个机会废了江开元,没想到那小子跑得倒快。
“吴唐被斩落的一臂,可是他使刀的那只?”宁言想了想,忽地问道。
方仲慧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宁言默然相对,这人倒是重承诺,见得骆白脱困,居然二话不说直接把手舍了,也算是个磊落的汉子。
“三郎,之前你托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吴唐的那条手臂,便是我给你的交待。”
赵斯年错愕道:“你是说,杀了雪儿的是吴唐?”
“对。”宁言解释道:“当初他被方克己所伤,为了尽快恢复伤势,只得找异兽兽丹疗伤,你那只青眼雪凋便成了他的目标。”
“为了这种原因,竟然……”赵斯年拳头攥得紧紧的,睚眦欲裂:“宁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
“我不会劝你放弃复仇,你自己想清楚便是。”宁言平静道,他并不打算继续插手赵斯年与吴唐的恩怨,他没资格替赵斯年做选择。
“好!有宁兄这番话,我便放心了!”赵斯年双目已是一片血红,甚至没心思在此处多待,拔腿就向门口走去。
临走前,他转头郑重道:“宁兄的大恩大德,斯年没齿难忘,来日必有厚报!”
赵斯年这一走,场面瞬间冷澹了不少。
无论是柴府或者巨鲸帮,多多少少都有相识之人在这场动乱中丧生,此时对赵斯年的悲悼感同身受。
方仲慧倒是没这种情绪,但她心里同样不舒服。
刚才她就想说两句了,可碍于氛围没有多提,现在却按捺不住了。
宁言那混小子和蝉衣明明都……都这样那样了!竟然又和柴家小姐搂搂抱抱的,这是想干什么?!
放在以前,她自然不希望自家乖徒儿过早接触儿女私情,从而耽误修行。
可现在木已成舟,反正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与其棒打鸳鸯做个恶人,还不如成全他们。
方仲慧是做好这种思想准备的。
再说两人性子一个偏静一个偏动,正好能互补一下,有宁言照看一二,蝉衣以后还能少闯些乱子,让她能省点心。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宁言居然如此不老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察觉到方仲慧隐隐要发难,姜蝉衣赶紧拉住她,小声道:“师父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方仲慧神色不善。
姜蝉衣心中一颤,悄悄看向宁言,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吹就能倒,于是不忍道:“师父,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
“真的算了,徒儿、徒儿又不喜欢他……”
这一次,方仲慧分明听出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不禁叹了口气。
没出息!
也罢,就当是在红尘中历练要受的情劫,还望她经此一事彻底斩断不该有的心思,打磨打磨心境争取早日突破到上三品。
只是虽然她不会再找宁言麻烦,却也不愿在这里多作停留,寒着个脸冷哼一声:“我们也走!”
姜蝉衣还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回仙音宫!”
方仲慧的身影越来越远,姜蝉衣犹豫了片刻,一跺脚便追了上去。
先前还热闹的正堂一下子空了不少。
柴经义见状都囔了句:“怎么都走了。”
李太安倒是知晓事情原委,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不走就要打起来了。”
宁言的目光追着姜蝉衣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做些什么,这一别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上面了。
他咬了咬牙,心中做下决定,认真道:“茹茹,我有些话要和姜姑娘说,你和我一道去吧。”
拖下去不是个办法,终归是要面对这些的,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一鼓作气讲清楚。
说到底做错的是他,应该站出来承担责任了。
“我就不去了。”
出乎他意料,柴茹茹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可能姜姑娘也不会想看到我的吧。”
难不成这丫头转性子了?宁言愣愣道:“你还好吧?”
柴茹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的季动:“我在这里等你,你会回来的吧?”
“可、可一定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