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静静听着祁幼安碎碎念,看着她把一朵好端端的菊花薅得光秃秃,唯剩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而祁幼安这个罪魁祸首没有丝毫悔过之心,把惨不忍睹的残枝丢在地上,就准备去祸害下一朵。
却是刚伸出手,脑袋就被轻轻拍了下,她本能抬眼看去,顿时神色讪讪,“媳……媳妇儿L……”
“安安,你莫不是讨打?”宋泽兰眸光柔和似水,隐隐泛着笑意,“不许再摧残我的花了。”
阖府上下皆知少夫人喜静,闲暇之余不是捧着医书消磨时间便是侍弄府里花草,眼下这满园盛放的秋菊,花匠功不可没,宋泽兰亦是有一半功劳的。
她这么说,并无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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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幼安也清楚知晓自己不占理,哪敢多说什么,垂
着眸子轻咳了声,“知道了媳妇儿L。”
宋泽兰好笑地嗯了声,拉过她的手用帕子细细擦了擦,“回去吗?我将那些药的用途用量写在了纸上,只是薄纸易损易失,我建议安安背诵下来。”
“背书?”
祁幼安已经点头了,听到后面的话却又如临大敌连忙摇头,“不回不回,屋里太闷了,我在外面透透气,你帮我把纸放包裹里,日后得空了我一定默记心中,绝不辜负媳妇儿L的心意。”
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宋泽兰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也不恼,唇边含笑看着地上的碎花瓣,“不听我的?那便赔我的花。”
“媳妇儿L你这不是刁难我吗?”祁幼安顿时垮了脸,“我又不神仙,你把我杀了我也不能让它起死回生啊。”
宋泽兰微微挑眉,笑的甚是愉悦,“杀你作何?把我写的东西记下来就好,晚间我要考问的。”
“什……什么?还要考查?”
眼看着蒙混过关这条路行不通,祁幼安两眼一黑,差点儿L咬了自己舌头,“媳妇儿L,你真是太狠了,一点儿L活路不给留。”
宋泽兰浅笑不语,牵着她的手带她回了房。
桌案上的纸张墨迹已晾干,娟秀漂亮的小字隐隐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墨香,祁幼安大致扫了眼,约莫百十来字,便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坐下背诵。
宋泽兰则沏了壶花茶,在她身边坐下,一派悠闲惬意地品着。
祁幼安本就不大情愿,看不见她怡然自得还好,看见了那心情可想而知,怨气蹭蹭往上冒。
她媳妇儿L这么会气人,绝对是故意的!
等将宣纸上的内容记下,祁幼安心里那股子怨念已经压不住,她看宋泽兰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都成亲这么久了,宋泽兰自然知道她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心下一瞬慌乱,手中精致的青花瓷盏微微一抖,些许清亮的茶汤便洒了出来。
祁幼安垂眸瞥了眼,没忍住坏笑起来,“宋姐姐,你怕了?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羞意已然爬上眼角眉梢,宋大夫却出乎意料地没有闪躲视线,直直迎上她的眼睛,“有甚怕的?倒是安安你,可有信心应对我的考问?”
“……”
祁幼安从她平淡的语气里隐隐听出了几分挑衅,似是在故意添柴加火……这很不符合她媳妇儿L含蓄内敛的性子,但再不行动她就妄为乾元君了。
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祁幼安夺下她媳妇儿L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便起身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子,风风火火抱起人儿L冲向内室,“自是有的,不过媳妇儿L你当真要考查我吗?”
夕阳西下,淡金色的余晖洒落窗前,距离夜幕尚有一段距离。
宋泽兰羞得厉害,掩耳盗铃般将整张脸藏在她颈间,“要的……”
祁幼安着实没想到她能这么执着,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L连带着她一块儿L摔出去,堪稳住身形,便笑了,“媳妇儿L,你可有听
过玩火自焚?”
宋泽兰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怨念,勾着她脖颈的手僵了僵,但到底是没服软,“安安,你忒多话,莫不是不行?”
“不行?媳妇儿L你居然说我不行!”
祁幼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夜夜求饶的人儿L还好意思说自己不行?
这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冷冷笑起来,也不再废话,三两步来到床榻边,便将宋泽兰丢上去,没有一点儿L怜香惜玉的意思。
身下的被褥十分柔软,但宋泽兰还是感觉到了些许痛意。
她心底隐隐生出了几分后悔,在祁幼安放下帷帐饿狼似的扑向自己的时候,默默往靠墙的里侧躲了躲,但一张床拢共也才那么点儿L地方,如何逃得了疾风骤雨般的摧残?
从黄昏到深夜,可怜的坤泽君被折腾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却倔强地不肯开口求饶,最后抵不住疲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祁幼安也没好到哪里去,手臂酸沉地几乎抬不起来,她见宋泽兰睡了,罕见的松了口气。
屋内浓郁的信香渐渐平息下来,祁幼安自顾自躺下休息了一会儿L,便抱着宋泽兰去沐浴。
许是真把人累惨了,从浴室里回来,宋泽兰也没有醒,不过因着身子清爽,她微微蹙起的柳眉倒是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