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为汉献帝营造的宫室。
桓温仍然气愤不平,范汪是这样、习凿齿是这样,袁宏也是这样,自己将他们视为心腹,委以重任,但他们从来都不肯跟自己一条心。
“若是在熙儿麾下,哪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桓温气恼道。
乐氏并不知道桓温说的他们是谁,但清楚,所谓熙儿,正是楚国世子,当朝梁公。
她走到桓温身后,为他揉捏着肩膀,娇声道:
“楚公,何事要生这么大的气,可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乐氏是乐弘新收的义女,桓温入襄城,乐弘将义女献给了他,桓温原本是拒绝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司马兴男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真要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桓温领了一名侧室回家,只怕是要闹得鸡犬不宁。
桓温惧内,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因此,乐弘声称,只是跟随桓温,沿途照顾饮食起居,作一奴婢而已。
实际上,就是给桓温作外室,不求名分。
桓温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是装模作样的推辞几句后,笑着答应下来。
乐氏年仅十六岁,比桓温的儿女还要小上许多,这样青春貌美的少女,又让老奴如何不爱。
听得佳人的娇滴滴的声音,桓温心里的恼怒也消减了许多。
桓温握住乐氏柔软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香玉在怀,桓温叹息道:
“只恨景兴(郗超)不能常在我身边。”
江南士人之中,能够与桓温志同道合,又有大才之人,目前来说,仅有郗超一人。
桓温感慨一句,看着怀中的乐氏,不由想起了新婚时的妻子司马兴男。
那时的公主,也是她现在的年纪,只有十六岁。
新婚燕尔时的甜蜜,桓温始终不曾忘怀,一直记在心坎。
每当被司马兴男训得抬不起头来,自觉丢了颜面,桓温就会把那份回忆调出来,仔细回味,每每就能消了怒火。
那段日子,也是桓温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父仇得报,又迎娶娇妻。
当然,没过几年,娇妻也就成了悍妻。
桓温心有所感,他放开了乐氏,独自走到屋外,遥目西望,暗道:
‘也不知道公主如今过得怎样。’
乐氏这样的女子,凭着年轻与美貌,倒也能够获得桓温一时的宠爱。
可哪天桓温厌倦了,或者乐氏人老珠黄,必然会被弃若敝屣。
毕竟她与司马兴男这位结发妻子不同,对于桓温来说,不过是聊以慰藉的玩物而已,不可能存有真感情。
司马兴男远在长安,并不知道桓温对她的思念。
不过,如果让司马兴男知道桓温又故态复萌,偷偷养了外室,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毕竟桓温此前养在郗超府上的外室,可就是被司马兴男给送走了。
司马兴男来到长安也有些日子了,在得知桓熙即将平定凉州叛乱后,能让她牵挂的,也只有桓温的安危而已。
桓济如今也算洗心革面,工作上算不得有多努力,但至少每天还是会按时出现在刑部衙署,不再沉湎于酒色,滥用五石散。
而在司马兴男抵达长安之前,桓熙的侧室韩嫣又为她新添了一个孙儿,虽然是庶孙,但也是儿子的骨肉,同样得到了司马兴男的喜爱。
不会真有祖母会当众把庶出的孙儿称为猪狗崽子吧。
在桓熙、桓济之后,桓家其余三子如今都已经成婚。
第三子桓歆迎娶了琅琊王氏的嫡女。
第四子桓祎迎娶了颍川庾氏的嫡女。
第五子桓伟迎娶了太原温氏的嫡女。
这自然是桓温拉拢江南士族的手段,但目前来看,效果实在一般。
毕竟桓歆、桓祎、桓伟这些人的分量,与桓熙相比,还是差了许多,不足以让这些家族动心。
至于陈郡谢氏,属于是口嫌体正直,谢奕、谢安明面上对桓氏不假颜色,但还不是在谢玄年仅十二岁的时候,就允许他前来长安,投奔同母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