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桓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黄金万两,相较于苻苌的身份来说,确实是少了点,但如果能够借此卖苻健一个人情,与苻氏缓和关系,两家重归于好,从此互不侵犯,这笔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就在刘务桓准备答应的时候,其弟刘阏陋头突然出列道:
“王兄,苻氏无故侵我边境,使我六畜不宁,将士伤亡惨重。
“若无桓公施以援手,你我都已经做了他们的阶下囚!
“怎能因为使者的只言片语,就将此事揭过!
“若是放走了苻苌,臣弟恐怕氐人会越发轻视我们铁弗匈奴!
“臣弟请求王兄,斩杀苻苌,以示惩戒!”
王渊闻言大惊:
“不可!不可呀!”
刘阏陋头朝他狠狠瞪了一眼,喝道:
“我与王兄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说罢,便要当众杀使,还是桓熙出言阻拦,王渊才能留得性命。
刘务桓虽然军事能力不行,但能在这些年里,维持铁弗匈奴内部的稳定,该有的政治眼光还是有的。
此时,他哪还不明白桓熙让自己来决定如何处置苻苌,究竟是什么用意。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与苻健结下死仇,从此只能依附于桓熙,借助桓熙的力量,对抗苻氏。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了让刘务桓选择的余地,他如果不能按照桓熙的心意行事,只怕是走不出这座晋军大营,桓熙也会在铁弗匈奴内部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比如刘阏陋头。
而自己的死,或许还会被栽赃到氐人使者的头上,将王渊污蔑成刺客。
想清楚了后果,刘务桓只能当众道:
“阿弟所言有理,若不斩杀苻苌,何以告慰我军伤亡将士!”
说着,刘务桓看向王渊,沉声道:
“你将苻苌的人头带回去,告诉苻雄,苻氏无故犯我疆界,本王与苻健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