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只是片刻。
很快,卿清眼中的慌乱,便被狠辣给抚平——事到如今,唯有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她很清楚,自己对太子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否则,太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收留自己。
既然太子这样想,那么只要她把握好这一点,坚持到太子登基,前途便光明坦荡了!
她身上有从龙之功,届时再大大方方的出去,谁又敢说什么不成?
虽然是这样想,但想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外头行走,卿清还是委屈得很。
想到自己落到这个下场,都是拜江揽月所赐,她就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
在她的计划里,江揽月分明是她的手下败将!
可是现在这个手下败将却被赐封县主,还担着神医的名头,不论是长公主还是瑞王,都将她捧得高高的,风光无限。
而她自己,却像仓皇逃窜、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揽月!
她的计划原本很顺利,那个毒,果真谁也验不出来!
要不是江揽月突然横插一脚,事情怎么会败露?
特别是想到那个什么能验毒的毒蛊,原来是江揽月胡诌出来的,卿清便越发生气,有一种智商被江揽月按在地上摩擦的羞耻感!
绝对不行!
凭什么她卿清要躲躲藏藏,而江揽月却能风光无限地游走于世间?
这种不公平让她愤怒不已,恨不得能让江揽月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然而,现实却是她被困在太子府中,连门都不能出,难道真的要等上好几年才能对付江揽月吗?
不!她绝对忍不了那么久!现在不把这口恶气出了,她会憋死的!
“清儿……”
耳边传来一声呼唤,卿清转头望去,正对上孟淮南的眸子。
“清儿,我可都是听你的话,才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我还是元哥儿的爹,你不能不管我……若是太子问起,你记得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他的眼神中,委屈是真的,只是那深情却略显做作。
这种眼神,后期卿清不知道在孟淮景眼中看过多少次,早就看透了。
这些恶心的男人,装成这副恶心的样子,不过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不过,孟淮南的话倒是给了她启发……她如今没有对江揽月动手的能力,可是太子却有啊!
可是江揽月如今可是京城贵族中的红人,要除掉她,风险不可谓不大。
要怎么才能说服太子对她动手呢?
……
“殿下,负责伺候孟夫人的下人来传信,说,孟夫人有要紧事儿,要亲自跟您说。”
太子揉了揉隐痛的眉心,不耐烦的道:“又有什么事?”
孟家发生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更要紧的是,这个谋杀亲夫的女人跟她的姘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这无疑是挑衅朝廷的威严,不仅百姓们议论纷纷,便是父皇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怒异常,当天便发出了通缉令,全国搜索卿清等三人的身影。
他作为太子不仅要帮着抓人,还要……掩盖这三个逃犯,原来就在太子府里的事实!
不仅如此,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属于他这边的人一个个的犯了事儿,被父皇给惩治了。
且那些人还是身居要职,巧合得他都要以为父皇是故意的!
但他观察了这些日,发现实在是他这边的人大意,办的差事出了错,正好被揪了出来。
总而言之,一堆的破事!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又出来捣什么乱?
太子正心烦意乱,正想让下属去告诉那个女人自己没空。
但转念一想……自己见了那个女人两次,两次都很有收获。
万一这次也是呢?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一些期待,顿时改变了主意,道:
“孤正有空,既然如此,这会儿请她过来吧。”
卿清很快便过来了,一见太子,倒头便拜。
太子面上早就不见方才的不耐,而是面带笑容,俨然一副温和的态度,问她:
“孟夫人,可是又想到了你少时学过的什么东西?”
‘孟夫人’三个字,听得卿清脸色一僵,本想忽略过去,可着实别扭。
她看到太子脸上的笑容,想到这几次接触,太子都十分温和有礼,便壮着胆子道:
“太子殿下,如今我已经跟孟府没有关系了,担不起孟夫人的名头,往后请直呼我的名字便是。”
听到她这么说,想到她做的事情,太子心里划过一丝鄙夷,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点头笑道:
“便如卿清姑娘所愿。”
见太子这么好说话,卿清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更加有信心了。
太子见她总不说重点,强忍着不耐,又问了一句。
“卿清姑娘,今日前来,是否又想到了什么小时候学过的东西?”
卿清摇了摇头,